“沈郎,起來喝藥了~”
淡綠的荷葉袖輕拂在沈鬱的臉上,讓他聞見一抹幽香,還有些許藥草氣味。
沈鬱懶洋洋地睜開眼睛,拿掉蓋在臉上的書卷,枕到腦後,無精打采地望著眼前的女子。
“沈郎,醒了?”
甘如清泉的聲音親昵地喚著他,許恨心端來一碗溫好的湯藥,盤子裏還放著一顆剝好的橘子。
“要我用勺子喂你,還是用嘴渡給你呢?”
沈鬱皺眉:“苦嗎?”
“用勺子苦,用嘴就不苦。”
許恨心壞笑道。
沈鬱一聽,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沈郎,沈郎,”許恨心伸手去輕拍他的背,“我錯了,起來喝藥好不好?喝完了喂橘子給你吃,嗯?”
青蔥玉手搖了搖沈鬱的肩,擺低姿態就為了讓他把每天的藥喝完。
沈鬱躺了一小會兒,坐起來靠著躺椅,自己把藥端起來喝了。
“難喝死了。”
“吃瓣橘子,來。”
許恨心馬上掰開幾瓣橘子喂到他嘴裏。
“甜嗎?”
“還行。”
沈鬱吃完了橘子,又苦又酸的刺激下,人也清醒了。
“現在什麼時辰了?”
沈鬱坐著望了望窗外,聽見嘰嘰喳喳的鳥叫。
許恨心坐到了他的躺椅上,去給他捏肩膀。
“馬上就要午時啦。”
“那還早。”
說著又躺了下去,把腿搭在許恨心大腿上。
“幫我捶捶腿。”
許恨心無力地剜他一眼,笑罵:“懶貨。”
話雖如此,還是幫他又捶又捏。
“舒服嗎?”
“還行。”
“你說句舒服會死嗎?”
沈鬱打了個哈欠,含糊道:“會死。”
“呸,可不準說什麼死字。”
許恨心越捏越往上去,沈鬱看著她亂爬的手,用天真的口吻說:“我那兒不疼不用揉。”
“我是你的醫師,你疼不疼,是我說了算。”
“許姐姐,我真不疼。”
許恨心微微一笑,一陣痛麻感忽然從沈鬱大腿根傳來。
“疼不疼?”
“啊疼疼疼疼....!!”
梁洛雪拿著公事簿來到樓主屋外時,遠遠地就聽見沈鬱的痛叫。
高挑纖細的身影在門上站了許久,一雙水靈的眼睛貼在窗紙上往裏麵盯。
又在幹什麼?這個許恨心....
雖然心裏很暴躁,但冷若寒霜的麵孔完全沒有任何情緒。
梁洛雪握拳咳嗽一聲,公事公辦地叫沈鬱:“樓主,您起來了嗎?”
屋裏的沈鬱聽見梁洛雪的聲音,整個人僵住,馬上把腿從許恨心身上拿下來。
許恨心不滿,故意替沈鬱回答:“副樓主,樓主還沒睡醒,你等會兒再來吧。”
沒睡醒剛才是鬼在叫嗎??
梁洛雪眯了眯眼睛,一掌把門推開。
開衩旗袍下的長腿一步一步朝沈鬱和許恨心邁去。
冷冷地看一眼沈鬱,“樓主這不是起來了嗎,連衣服都穿好了。”
沈鬱看都不敢看她。
許恨心笑道:“哎呀,開個玩笑嘛,副樓主怎麼還生氣了。”
“誰...誰說我生氣了,”梁洛雪瞧了一眼喝完的湯藥碗,忙說,“許醫師忙完了嗎?我要和樓主說今日的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