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著西裝的男人木然的站在這層高級公寓的門口。
他一時陷入了恍惚,他是誰?他從哪兒來?他又到哪兒去?
眼前隻有一扇啞黑色的公寓雙開門。
他試著敲了敲門……他不知道密碼,並按了按門禁上的電鈴。
門禁那邊過了一會兒才響起回應的女聲,“上個班上成哈巴兒了?密碼忘了還是鑰匙忘帶囉?你咧個寶器就不能讓老子少操點心。”隔著門禁他能感覺這個聲音相當熟悉,他聽的懂卻沒法說這門語言。
又是一會兒,門被打開了。
迎麵的那女人嘟著嘴,趾高氣揚抱胸看著他。那女人看起來身姿矮小,卻有著尋常的姣好麵容,一顰一笑都十分可愛迷人。她穿著淡粉色的寬鬆衣服,拖著毛絨拖鞋,頭發也是亂糟糟的裹成一團,卻有著幾絲年輕少婦的成熟韻味。
更關鍵的是,她……懷孕了。
男人看著她隆起的小腹,莫名的滑稽,指著她的肚子,笑著說。“林琳心!你怎麼成這樣了?”
“啊?”那女人意外的看過來,“今天是咋了?你個耙耳朵!皮癢了?給我說日本鬼子的話?想回老家了?還敢叫老子全名?”她氣勢洶洶走過來,左瞅瞅右瞅瞅,順勢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仔細看著他有什麼異常。
疼痛之餘,男人這才注意到自己穿了身西裝,除此之外依然和平常沒有區別。他本能地環視了客廳四周,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和林琳心的巨幅“甜蜜”結婚照。
“我……”男人心亂了,又看了看她的大肚子,拍了拍自己的臉,現在的情況是我娶了她,還把她肚子弄大了……這是什麼展開,他想著。
不過他的意識深處卻還是相當模糊,很多東西都不受他的控製,混沌雜亂的感覺全部紛至遝來。他突然明白了一切──他在做夢!
不過這麼真實的夢境還是第一次經曆,再三確定是夢之後,他放心的看著大肚婆林琳心,鬆了口氣。現實世界的自己應該現在是淺度睡眠階段吧。
幹脆坐在沙發上靜靜等著自己醒來吧。
終於受不了家庭冷暴力的“夢境”林琳心靠了過來,依偎著他,“怎麼了啊,今天。”她楚楚可憐,靠在他的懷裏,深情的看著他。“跟我說說話嘛,醫生說我出不得門。”
她一直說的是中文,不過因為在夢中迷離的狀態,導致他能完全聽的懂她在說什麼,隻是帶著點奇特的口音,和記憶裏電視上遊曆中國四川的紀錄片裏的本地口音如出一轍。但自己卻說不出中文來,在夢境世界也有這麼硬性的規定嗎?
這麼小鳥依人的林琳心還是第一次看呢,他看著她賢妻良母的樣子,雖然隻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卻分外的真實。他嚐試著伸出手掌撫摸著她的額頭,這種曖昧的動作假如是真實的林琳心又會是怎樣的反應呢?
至少“人妻”林琳心現在正溫順的接受著愛人的愛撫。
“這才對嘛,我還以為你在外頭有婆娘咯。”林琳心把頭貼近他,“唔。距離預產期隻有兩個星期了喲,期不期待?孩子他爸。最近踢的越來越重了……過幾天就去醫院了,你要曉得給我提前請假哦。”
男人看著他的肚子,這……這個夢境自己和她已經做過那種事了,甚至連孩子都有了,而且自己就要快當爸爸了。
難道現實中的自己內心有這個傾向嗎?他開始深深懷疑起了自己。
“老公,啞巴啦?”
林琳心輕聲細語說道,說著說著又沒聲了。
她也太溫柔了,就像是自己夢寐以求的貼心妻子一樣,以至於真的讓他有點心動了。他伸出手輕輕觸碰著她的鼓起的肚子,觸感意外的真實細膩,他甚至還能感受到小生命的躍動,這就是自己和她的孩子嗎?
真是充滿了罪惡感。
“太好了呢。”林琳心看著丈夫細心嗬護著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愜意的靠著沙發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我們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呢,謝謝你,老公。”
她開始說肉麻的話了,他卻不那麼討厭。
“你當初說要娶我,我可高興了,結果你說是騙我的。”林琳心看著電視,把小腳翹起來,放在腳墊上,“可把我氣壞了,明明都訂過娃娃親了,你還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