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打開門，對著她溫和地一笑：“嗨。”
慕容寒青有些不好意思：“抱歉，突然就……來找你了。”
“沒事，請進。”
慕容寒青坐在客廳，秦歌去給她倒水。
“謝謝。”
“不客氣。”
慕容寒青突然感覺，兩個人的距離很遠，相互之間都很客氣。
這讓她心裏很不舒服，甚至很難過。
“阿姨怎麼樣？”秦歌沒話找話。
“還好。”慕容寒青苦笑：“她和奶奶的感情其實很深。”
“看得出來。”
慕容寒青歎口氣：“從媽媽進門，大多數時間都是和奶奶在一起，爸爸年輕的時候工作就很忙，那時候經常一出差就是幾個月，最長的一次，一年多才回家。”WwWx520xs.com
秦歌知道，那時候老喬多半還在出外勤，一年多的外勤，多半是受了重傷。
“……所以她和奶奶幾乎就像是親生母女一樣，現在奶奶突然不在了，媽媽表麵上很堅強，但是我知道，她很難過。她經常躲起來哭。”
慕容寒青紅了眼圈兒：“我是專程來跟你說謝謝的。”
“謝謝我？”
“嗯。”慕容寒青道：“謝謝你……讓奶奶走的那麼安詳。”
秦歌點點頭：“其實你們不該這麼傷心。”
“嗯？”
秦歌道：“她是我見過的，去世的時候最幸福的人。”
慕容寒青笑了，笑容裏帶著一絲欣慰和苦澀。
秦歌繼續道：“幹我們這一行，見到太多的人間悲劇。在戰亂國家，很多孩子才十幾歲，還沒搞清楚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就被流彈打穿了腦袋；有的臥底被罪犯識破了身份，整整折磨了七天才咽氣；我們見識過各種各樣死亡的慘狀現場，難免心裏會產生陰影。但是奶奶……”
秦歌看著慕容寒青，認真地道：“她真的是個幸福的人，他的兒子、媳婦對她孝順又關心；她兒子事業有成，家境殷實，讓她不用擔心兒子的前途和經濟壓力；媳婦勤儉持家、為她生下了一個漂亮、迷人的美女寶貝兒。”
慕容寒青噗嗤一笑：“你還挺會安慰人的。”
“當然。”秦歌認真地道：“最重要的是，我能看得出來，她對你的感情很深，她有機會看著你一點點長大，變的成熟、漂亮、幹練又迷人……她還看到你的未來，能夠幻想你結婚生子，幸福生活下去……”
“不是菜鳥了？”
“我開玩笑的。”秦歌道：“如果我能以這樣的方式死去，我一定感謝老天爺對我的恩賜。”
慕容寒青感動了，伸出雙臂，索求擁抱。
秦歌靠過去，溫柔地和她擁抱，輕輕地拍打她的後背：“我們應該為她感到驕傲，感到高興。”
慕容寒青點點頭：“謝謝你。”
這是一個純安慰性質的擁抱，沒有旖旎遐想，沒有特殊含義，僅僅是對一個失去至親之人的安慰和開解。
慕容寒青和秦歌慢慢分開。
慕容寒青眼神困惑：“那個玉扳指……”
“哦，太貴重了，我給收起來了，你要帶回去嗎？”
慕容寒青心裏一疼：“不、不用了，奶奶送給你，你就留著吧。”
“其實……”秦歌道：“我們已經送走了她，任務已經完成了，那個扳指畢竟是你們的傳家寶，留在我這裏，或許並不合適。你知道，我……”
慕容寒青低下頭苦笑：“怕我賴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