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五這種人,聽到“我行嗎”這三個字就知道,問出這三個字,實際上就是期待對方說“你行,你絕對行”。
況且自己一提工作的事,勞筱枝立刻雙眼放光,那是掩飾不住的,他心裏也挺高興。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那就這麼定了!”陳老五又是一拍大腿:“你這幾天收拾收拾,準備好了就找黃川,我的公司剛好缺一個財務,你可以先去幫我管理那兩家金店,等適應的差不多了,就去我的辦公大樓上班,我會分出幾個煤礦給你管理。”
“我……我沒管過金店啊。”
“學唄,我覺得你學東西肯定快。”
勞筱枝這一次沒有拒絕,這個條件太誘人了,自己太想上班了。
管理金店,穿著製服,戴著胸牌,踩著高跟鞋,化著職業裝,走在大商場裏,嘿,想想就開心。
“五哥,妹妹都不知道怎麼說感謝的話了。”
陳老五想了想:“妹妹,你先別謝我,我得跟你提前說清楚,我今天把趙文鬆那小子給揍了。”
“啊?!”勞筱枝很是吃驚:“怎麼打的?”
“捆樹上揍的?”
“打得狠不狠?”
“放心,不狠。”
“哎,怎麼不狠呢?”
“嗯?”陳老五差點沒噎死。
心說這個狀況,是我沒預料到的。
勞筱枝也感覺自己失態了,趕緊問:“那……為什麼啊?”
黃川此時趕緊道:“趙文鬆啊,太不給五哥麵子了,以為有秦歌保駕護航,對我們這些人是又打又罵,我們都可以忍,看秦大哥的麵子了。但是他今天竟然要五哥去給他倒水,你說說,這個人是不是太不識抬舉了?”
勞筱枝苦笑:“我家那口子沒腦子的,稍微得意就恨不得全世界都圍著他轉,吃點虧也好,最起碼自己人還能掌握分寸火候,以後要是受到了教訓,也省得他被外人打死。”
陳老五起身道:“妹妹有格局,五哥很欣慰,行了,五哥那邊也忙,這邊的事,你和黃川溝通,回頭我去家裏串門子去。”
陳老五轉身剛走,勞筱枝就趕緊撥通了秦歌的電話,說清了情況。
秦歌知道,這是陳老五想和自己進行深度綁定。姐夫自己是瞧不上了,但是姐姐總是要照顧的。
他上午打了自己姐夫,下午就來安排好自己的姐姐,而且做得比較全麵。有道是禮多人不怪,誰能怪罪一個處心積慮想巴結自己,給自己出錢出力的人呢?
秦歌亦然。
雖然在他眼裏陳老五隻是個地方混混,比一般的三流混混強很多,但是也畢竟就是個混混。
自己真的要收拾這種人,有一萬多重辦法,但是沒必要。
陳老五之前麵臨的局麵,幾乎等同於抄家問斬,現在能留下一點積蓄,而且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秦歌對他就是再造之恩,重生之德。
秦歌也懶得糾結這些芝麻蒜皮的小事,讓姐姐收下錢、東西,搬到新家去住,自己則繼續地毯式搜索屠滿滿。
然而,就在掛斷電話的那一瞬間,一枚子彈射穿了秦歌的胸口,秦歌倒下了。
這一次,秦歌沒穿避彈衣。
他瞬間失去了戰鬥力,躺在地上,感覺渾身都沒了力氣,五髒六腑都變的虛弱無比,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一個天大的錯誤。
幕後的螳螂並不一定就是田園雪齋,三井秋勝,也未必就身在南國。
秦歌倒下的瞬間,湯寶茹、郭東穀和鮑顓都懵了。
湯寶茹直接撲在秦歌身上,郭東穀被鮑顓則趕緊警戒起來,尋找狙擊手的位置……
秦歌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了一間密室裏。
此時他全身隻有一條短褲,被捆的結結實實坐在一張鐵椅子上,渾身是水,冷得打了個冷戰。
他知道,自己是被冰水澆醒的。
秦歌慢慢地抬起頭,努力地適應著密室裏的光線,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輪廓,漆黑的身形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仿佛身體和黑色融為一體。
“秦歌先生,我們又見麵了。”
秦歌苦笑,三井秋勝,果然,他一直都在,他才是那個真正躲在幕後的人。
田園雪齋殺的太痛快了,早知道就抓起來先拷問一下好了,不過,田園雪齋那種人,應該也不會乖乖就範,隻會盡快求死吧?
三井秋勝看著秦歌,並沒有表現出極端的憤怒和猙獰,他隻是穩穩的坐在那裏而已,像是一個主宰一切的神一樣,看著一個可憐的家夥,無能為力的特工,多次讓自己受挫的羔羊。
“每次見麵,我們的關係都很緊張啊。”
秦歌苦笑:“我的朋友們呢?”
“他們都很好,你可以放心。”
“這件事和他們沒關係,放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