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有超能力的世界。
但他對這些不感興趣。
奧地利精神病學家,阿爾弗雷德·阿德勒曾經說過:
“幸運的人一生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陳伍就是那個後者,而柳白,則是他的一生。
當他恢複了記憶之後,他立刻就明白,正是因為自己特殊的身份,才為柳白招致了不幸。
在醫院的病房裏,看著柳白身上的那個暗紅色的注射針孔,他心中暗自慶幸自己的能力保護了柳白的同時,又因確信了自己的確擁有超能力,有被那群人盯上的理由而痛苦著。
他今年十七八歲,也正值熱血男兒的年紀,更不乏挺身保護自己喜歡的女孩的勇氣。
但是......他不是那種自信過頭,實力不足,憑借著愛與友情一次次靠莽撞化險為夷的熱血男主角。
他從一開始就很清楚地認識到了一個事實:自己根本並沒有自己所意淫的那麼強大,想要靠自己保護柳白,他沒這個本事。
所以,至那時起,他就堅定了自己內心的計劃——無法保護她,又會為她招來災禍的能力,要它何用?
一路上,無數次的無能為力更是讓他堅定了內心的信念。
陳伍不是個沒有血性,不敢嚐試的懦夫,他也曾因冬川陽麥的侮辱而氣憤;他也曾對著南希霖露出凶狠的獠牙......這些都是他作為一個青春少年的證明。
但是,空有一腔熱血無法保護柳白,不受他控製的能力也不是他實力的證明。
他叫南希雪“師父”,不是因為調侃或討好,而是陳伍真真實實地羨慕她,傾佩她。
這個強大,美麗,自信,無畏的女性。
她有足夠的實力讓她麵對任何對手都可以遊刃有餘。
她有足夠的智慧讓她麵對陰謀時能找到破解真相的關鍵。
所以她才有麵對著「神」也能大喊出:“去他媽的神罰!”的勇氣。
他真心地敬佩著南希雪,憧憬著她的強大。所以才心甘情願地稱她為“師父”。
但是,即使是這樣強大的南希雪,也會有無法保護自己親人的時刻,每一次,當南希霜霜,南希霖受傷時,陳伍都能很清楚地察覺到南希雪的憤怒。
但實際上,為了大局,她又總是在忍耐,壓住自己的脾性,讓一切能按計劃繼續下去。
即使是如此強大的南希雪都有自己的親人受到傷害卻隻能忍氣吞聲的時候。那遠不如南希雪的強大的陳伍又有什麼資本,可以自信自己能從那些人手中護得了柳白周全呢?
答案是:沒有。
所以,他隻能這麼做。自己能力的啟動條件似乎是為了保護柳白,可他不能總是在柳白遇見危險之後才被動地補救。況且現在的自己對柳白而言就是掃把星,陳伍不可能每分每秒守護在她身邊,或者每次都能趕巧,在柳白遇見危險時及時趕到。
無敵的人,並不是無比強大的人,而是沒有弱點的人。
柳白就是陳伍的弱點;陳伍就是柳白的災星。
於情於理,他們都沒有繼續維持關係的必要。
所以,必須清除他們彼此的關係——陳伍不認識柳白;柳白也不認識陳伍。
這才是屬於他們的,最好的結局。
冰涼地雨滴打在麵龐,沉重的眼皮逐漸張開,意外的麵龐映入眼簾……
“你醒啦~我的膝枕,感覺怎麼樣?”
陳伍猛地站了起來,一臉警惕地看著麵前的黑發赤瞳少女,他此時才注意到,自己剛剛似乎一直以漂浮的狀態躺在那女孩的膝蓋上。
而他此時正處在藍嶺的外圍樹林裏的一處空地之中,大雨滂沱;但對女孩卻沒有造成絲毫影響。
陳伍立刻就意識到了來者的身份:
“你是「神」!!!”
但顯然,少女並不認同陳伍的指認。
“什麼神不神的~這才多久沒見,就跟其他男孩子學壞了,居然拿手指著我,這是很不禮貌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