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8·(2 / 3)

“哎……你別誤會……”

……

在兩名「易瞳者」彼此互相謾罵著的時候,殊不知一個隱形的身影正繞開他們的看守,悄悄地向鐵門靠近著。

(快逃……要逃的遠遠的!)

蜀小如此時戰戰兢兢地緩步走著,生怕任何一個動靜引起了其他「易瞳者」的注意。

(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子……)

回憶起南希霖剛剛的模樣,蜀小如依舊是心驚肉跳……

(為什麼……為什麼……)

在這麼想著的時候,他的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他膽子小,不是因為他懦弱,而是因為蜀小如的童年。

他的身體天生就較為羸弱……

6歲的時候,蜀小如就發現了自己和其他的男生不大一樣——因為,跟那些身材高大,體力充沛,調皮搗蛋的男孩子們完全不同……蜀小如的四肢纖細,個頭瘦小,皮膚白淨,性格文靜。

乍一看來完全不像是男孩子,更像個剃了短頭發的女孩。

在這個認同相似的小孩社會中,跟男生不相似的男生——蜀小如,就因為“不一樣”這麼一個無聊的理由受到了同班同學嘲笑。

“娘炮!”

“太監!”

“小如娘娘!”

“把他的褲子脫下來看看他是不是女孩子吧~”

……

被謾罵,被欺辱……

諸如此類的經曆幾乎數不勝數。

……

然而這種類似的霸淩不僅僅來源於同學。上了初中,尤其是到了青春期後,這種“指責”的來源麵也越來越廣。

有一次,在體育課上,老師正監督著學生進行引體向上測試。

體格強壯,經常運動的男生,上十個都是常事;就算是體力一般的男生也可以做一兩個;而那些體重較大的至少也可以靠著起跳,不那麼規範地完成一個。

而部分女生甚至比男生做的還好……

但到了蜀小如這裏,情況就不那麼一樣了。就算加上起跳,蜀小如的雙臂也沒有辦法將自己的頭部帶過單杠。

最後的測試當然是以不合格為結果。

但這都不是最主要的。

負責測試的體育老師不僅沒有體諒蜀小如,反而帶著班裏的男生一起起哄,嘲笑蜀小如……

“你怎麼連女生都不如。”

……

諸如此類的不合理對待;導致了蜀小如不敢出現在別人的視野之上……他總想把自己藏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裏。

然而還是會在一些特殊的場合收到同學們的“點名”。

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不是男人……他隻是在做他自己而已。

然而,在這個“不喝酒?你是不是男人啊!不抽煙?你是不是男人啊!妻管嚴?你是不是個男人啊!愛哭?你是不是個男人啊!”的社會裏……

是不是男人,“不由他自己決定”。

這樣的痛苦生活一直延續到他參加工作後才告一段落——2012年12月21日,也就是「那一天」之後,他偶然間獲得了一份能力。

緊接著不久,所有的「易瞳者」,那時還叫「密特拉」,都因“禍源論”的影響而受到了來自人類的追殺……

迫於生存壓力,他很快就發現了使用能力的方法——這能力可以讓他很輕易地逃離人類的視線,所有人都無法看到自己……

他就是靠著「一葉障目」的能力在整一場「末日戰爭」中得以保全了性命;但最重要的是……

沒有人能看到他,也就意味著;沒有指責,沒有歧視,沒有謾罵,沒有霸淩……對他而言,這是多麼美好!

再後來,「末日戰爭」結束了。

世界莫名其妙地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人類好像全都忘記了「易瞳者」的存在。

但即使回到了和平年代,蜀小如也依舊沒有回歸到大眾的視線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