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這是幸運,還是不幸呢(1 / 2)

“小琳,你好輕啊!”伊彤捏了下我的屁股,在我耳邊喃喃細語。

我如待宰的羔羊一般,雙手蔫蔫地繞過她的脖頸,身體緊貼著她胸前若有若無的小山丘。饒是如此,那小山丘也會在她走路時顛來顛去,就像一塊抹布在我胸口反複摩搓,搓得我癢酥酥的。九歲的小女孩已經不算矮了,我不得不把雙腿盤起來,輕柔地勾過她的腰肢,那模樣就像是攀著樹的考拉。怎麼想都很羞恥啊!

更羞恥的是,老姐走在伊彤身後,也就是我麵朝的方向。她笑得花枝亂顫,還不停用言語挑逗我:“小琳,要表姐抱你一會兒嗎?”

老姐,求求你做個人吧!

這回,拜你們所賜,進女澡堂我是百分百逃不掉了。

好奇害死貓,唉,要是兩個小時以前,我在大巴車上能夠管住自己的眼睛,約束自己的行為,哪至於落得這般丟人的下場……

那時候我和聞翰林兩個人毫無默契地走在前頭。一米四的我嚼著爆米花,想分他點一起吃,卻怎麼也遞不到他眼前;一米八的他打著傘,想幫我遮住太陽,卻忽視了我的矮小。

他照顧我,就好比大哥哥照顧小妹妹,屁大點事,讓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看來,卻是犯罪!他們四個同仇敵愾,在我們背後大聲密謀。

橡皮艇原本是坐得下三個人的。

“我就不跟你坐,略略略,來打我呀?”聞翰林的同學,一個叫徐凱的男生說道。

他們仨是畢業於市重點高中的同班同學,也是未來的浙大校友。這兩天他們剛剛填完高考誌願,正好都無所事事,就結伴出來旅行。

在讀初中以前,我曾一度以為學霸是一種高冷,不苟言笑的生物,隻有學習才能使他們快樂。可在讀初中後,經由我的好兄弟劉瀟引薦,我有幸能夠旁聽他們之間的對話,才漸漸改變了對這個群體的印象:他們謙遜自持,互相仰慕,常把“比不過比不過”掛在嘴邊;又善於偽裝,深藏不露,常將“我考砸了”作為行內切口。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高度概括凝練,並能在許凱同學身上窺出端倪,那非“欠扁”二字莫屬。

“小琳,過會兒你要跟著我們還是跟著小哥哥啊?”老姐最愛煽風點火。

她話音剛落,四道淩厲的目光,從四個方向電射而至,照得我一張小臉紅彤彤的。

“我……我跟著小哥哥吧。”看著聞翰林比我還紅的臉蛋,我不好意思地說。

好心的我單純想緩解小哥哥的尷尬,卻未曾料到這是他們四個聯手設計的圈套。

三艘橡皮艇由漂流入口處依次出發,我們身披戰甲(救生衣),手持武器(水槍),開啟了大航海之旅。我還天真地拿著六人合力對抗外敵的童話劇本,拍攝著,欣賞著沿途的好山好水,沒成想聞翰林起槳還沒劃出兩三裏路,閨蜜組和兄弟組的橡皮艇突然包抄到我們的“戰艦”兩側,二話不說,便對我們發起如疾風暴雨般的攻勢。

兄弟組尚且保留著一絲對女士的憐憫,大部分的槍線都是奔著聞翰林而去,可閨蜜組負責開火的老姐,卻是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瞬息之間我就被水槍滋得滿頭滿臉。

玩陰的是吧!好歹我當了十五年男生,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們的“武器”是那種抽拉式針筒水槍,要想發揮出它最大的威力,必須要把水槍整個探到水裏,然後借用手臂的力量,吸入滿滿一管的水。可我現在的胳膊又細又短,注入一半的水都要費老大勁,更何況還要把水槍瞄準方向推出,往往我一通操作下來,那槍線順著“敵艦”的邊沿斜斜偏出,急得我淚珠一顆顆滴下來。可淚珠混在水珠裏,誰又能看得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