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竹凝視著他的眸子,伸出手拍了一下謝寂的腦袋,像是以前一樣,一張小臉含著怒意。
“那不然呢?你想做我殿裏的奴才?”
謝寂指尖一頓,眸中騰起很多情緒,最終被親情占據。
是啊。
她和自己是有血緣關係的皇姐。
除了親人,還能有什麼關係?
謝時竹忍不住捏了捏謝寂白淨的臉頰,小聲呢喃道:“上次你強吻我,給我下毒的事情我還沒計較,那可是我的初吻……”
說到一半,她看著謝寂的表情有了些雀躍,趕緊轉移話題,“走了,想要死在仲長瑤手裏嗎?”
說完後,謝時竹吹了一個口哨。
明月真從黑暗中出現,身後還牽了一匹馬,隨後恭敬道:“陛下,馬已備好。”
謝時竹微微頷首,瞥了眼還在原地詫異的少年,下一秒就跳上了馬背,給謝寂遞了一隻手。
謝寂愣了愣,看向了女人的手。
纖細漂亮。
他抿緊薄唇,攥住了謝時竹的手腕,隨之跳上馬背,坐在了謝時竹身後。
謝時竹牽著韁繩,朝身後的謝寂說:“摟緊我。”
謝寂一怔,垂眸凝視著她白皙的脖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圈住了女人的腰身。
謝時竹很瘦,他抱的時候,纖細到一隻胳膊就能圈住,還綽綽有餘。
謝寂猛然想到皇姐身患隱疾,再加上國庫緊張,登基後,肯定沒睡過一個好覺。
他眼神逐漸泛起憐惜。
如果不是皇姐坐上這個位置,那受苦的人是他了。
謝時竹正在騎馬,根本想不到謝寂腦子在想些什麼。
她隻想盡快逃離這裏,回到宮內。
站在原地的明月真目送那匹馬越來越遠,她鬆了一口氣,正準備離開時,仲長遙追了過來。
她臉色一白,撲通一下跪到地上,麵露些許恐懼,顫抖著聲音說:“主子。”
仲長遙站在明月真麵前,他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女人,又四處打量一番。
看到這裏是一片茂密的森林後,他聲線沒有一點溫度說:“你為何在這?”
明月真是仲長遙的人。
她從一開始陪讀謝時竹,就是仲長遙安排在謝時竹身邊。
明月真知道仲長遙的目的。
他不過是在培養謝時竹,將她視為傀儡皇帝,聽從他的命令。
而自己則是仲長遙監視謝時竹的眼線。
她無父無母,跟隨謝時竹這麼久,她一直把新帝當成一個供自己生存的棋子。
可是謝時竹卻稱呼為她為“姐姐”,還在謝海瀾的麵前為她撐腰。
這是沒有感受過親情的明月真,第一次明白了有親人撐腰的感覺。格格黨
既然謝時竹不嫌棄她仆從的身份,她也沒辦法再出賣新帝。
這樣,她的良心才會安一些。
明月真第一次在仲長遙麵前撒了謊,她低下腦袋,故作鎮靜道:“臣出現在此地,隻是幫陛下購買愛吃的糕點。”
她的一番話,令仲長遙微微眯眼。
他蹲下身子,抬起胳膊,骨節修長的指尖挑起明月真的下巴。
又仔仔細細探索她的表情。
隨後,男人輕啟薄唇:“明月,你在向我撒謊嗎?”
明月真肩膀一抖,趕緊額頭磕地,強忍住恐懼,說:“臣所言句句屬實,陛下喜歡安長街的包子,隻有早上出攤,臣不過是想要給陛下買最熱乎的膳食。”
聞言,仲長遙緩緩起身,掃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女人,眼神暗了下去。
他嗓音格外低沉道:“如若你敢欺騙我,你的命就會在我手中結束。”
明月真深深呼出一口氣,“臣不敢。”
話音剛落,仲長遙便從她眼前消失。
人一走,明月真才發現自己全身都是汗,連帶著鼻尖也落下汗液。
她撒了一個謊,就要用無數個謊圓。
明月真迅速地前往安長街,去給謝時竹買包子。
*
天色微亮,謝時竹終於抵達了宮中。
她回到自己殿中,身後還跟了一米八幾的尾巴。
謝時竹這會困得要死,她打了個哈欠,回頭看了眼謝寂。
係統:【確實累,你來這裏都沒睡個好覺。】
謝時竹捏了捏眉心,吐槽道:“誰讓我有這麼個不省心的小老弟。”
“謝寂,你回去吧,”謝時竹一邊解開腰帶,一邊懶洋洋說,“七日後皇姐有個驚喜要送給你。”
謝寂目光灼熱地在謝時竹正在解腰帶的手上看去,眼神大膽又波動。
謝時竹:“……”
她趕緊停下手。
救命,身邊有一個甩不掉的跟屁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