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給喻晝寧發了好幾條信息,確認她安全,所以沒像上次一樣對她咄咄逼問。
但伯父仍是不滿地咳嗽了一聲:“天冷了,怎麼不把老師請到家裏來?”
喻晝寧輕聲說:“他不止我一個學生,在家裏的話,不方便。”
“又不缺錢,為什麼不能一對一?”
“不是錢的事……這是哥哥給我找的輔導老師,他很難請動,光是讓他收下我就費了不少力氣,如果我要求一對一的話,他估計就不能同意了。”
提起喻晝安,伯父不再有意見,隻是抱胸坐著,臉色不太好看。
薑麗出來打圓場:“晝安找的老師,肯定很厲害。寧寧你就跟著老師學就行了。不過寧寧啊,想找老師,可以先跟我們說呀,我們也能幫你找找門路,你哥哥離得這麼遠,學習又忙,還是盡量別去打擾他吧。”
似乎家裏人除了她之外,都想和喻晝安撇清關係似的。可那是她的親哥哥,血脈相連,她不覺得有事找喻晝安幫忙是什麼不對的事。雖然她故意搬出喻晝安來堵住伯父伯母的追問,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就覺得他們對待喻晝安的態度是正確的。
喻晝寧“嗯”了一聲,上樓關上門,額頭抵在門上,一天的疲憊瞬間湧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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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煥和祁見經過一番“友好”溝通後,定下了補課時間為每周的周三、周五和周日。在喻晝寧作出承諾後,祁見也不再視喻晝寧為洪水猛獸,暫時和平共處。
喻晝寧解決了心頭大患,放鬆下來。她本來上學就是一個借口而已,想要借機去找祁見,但現在她發現家人們和哥哥的關係,似乎並沒她想的那麼熱絡,也就不存在擔心他們會向哥哥告狀的憂慮了,幹脆又在學校掛了長假。
楊煥不但滿腹經綸,而且看起來對教學事業也是真的熱愛。在祁見埋頭寫題的空暇,他還真的停下手來去教喻晝寧,這讓喻晝寧苦不堪言,也有在學霸麵前暴露學渣本色的羞赧。
祁見在約定的時間裏總會提前到達,相反還是喻晝寧時常遲到。他會緩緩抬起頭看她一眼,就當是打招呼了,然後接著做自己的事。
總歸來說,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一日,楊煥帶了不少新題來,可他到的時候祁見還沒來,於是他抓著蒙圈的喻晝寧滔滔不絕,都忘記了時間。等他們發現的時候,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小時,可祁見還不見人影。
楊煥抬表看了看:“你有他的聯係方式嗎?”
喻晝寧有祁見的電話號,但這個時候,祁見都還沒閑錢買手機呢。
喻晝寧在路邊叫了車,朝祁見家的方向趕去。
要不是為了祁見,她一輩子都沒可能主動走進這種地方,髒亂差不說,路還難走。那天晚上的回憶實在算不上美好,而且燈光昏暗,她也是走錯了好幾次,才走進正確的岔路口,停在祁見的家門前。
比起上次,這門好像更加破敗了,開裂的鏽紋密布,固定螺釘搖搖欲墜,哪怕是扇鐵門,看著也一點都不結實。喻晝寧擔心祁見,顧不得會弄髒手了,“梆梆梆”敲了三下門,焦急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