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
傍晚的天空不知何時聚起了幾堆烏雲,阻擋了陽光的溫暖。
門鈴的奏響,吱吖的喝彩,迎來了一個身穿深灰色衛衣男子。
滿臉的胡茬,略有深黑色的眼袋,油膩的頭發被帽子遮蓋了許多。
“老板,兩壺‘油’在來包扁盒黃金葉。”
男子雙手扶著玻璃櫃台,手腕處的一條手鏈碰打在玻璃,清脆聲叫醒了屋內躺在一條不長不寬的自製木板床上的中年男人。
撓撓肚子,懵愣的雙眼看了看。
“呦,這不是老杜嗎?怎麼眼看著下雨天了,不在‘那裏’守著,來我這裏了?哈哈,小子煙癮又犯了吧。”
櫃台邊的老杜,轉過身背靠著櫃台,雙手悠哉的答了著,叉著腳。
“哼,想賺錢就少說點話。沒事叨叨的,跟個娘們似的。”老杜斜著眼看向中年男子。
“得,我也不問了,那,你的煙和‘油’,42!”
中年男人低著頭,慢慢點火抽起一根煙,吞雲吐霧。pia的一下子做在椅子上,椅子不爭氣發出吱吖一聲。
“什麼!”老杜轉過身,瞪著中年男子!雙手,拍向櫃台。
“上周還是40,今天你丫的就漲到42了,你是真黑呀。”
老杜急了。
中年男子不慌不忙,歪頭抽了一口煙。
“啊~沒辦法的嘛!天氣冷了,這‘油’也要漲價的,每瓶各漲了一元,算上你那煙錢16,收了42,沒毛病的事嗎,我做買賣一向最公平的嗎。”
老杜低頭咬牙,錘向櫃台。
心裏罵了一萬遍周扒皮!
馬上抬頭笑嘻嘻的看向周扒皮。
“你看,周哥,我今天就帶了40元,何況我在您這裏買了多少年了!您看,這兩元給我抹了吧。”老杜,雙手合攏,不停的向周扒皮懇求。
周扒皮,睜眼瞅了瞅,起身熄了煙。“哼,你這老小子,就知道玩這招,行吧,你拿走吧。”
“謝謝周哥!周哥我走了啊,祝您老生意興隆啊!”
老杜轉頭走向門口,清脆的門鈴聲,剛將響起,老杜便聽到:
“老杜今10月26號賒賬2元總賒賬106.4”
老杜轉頭便大喊:“你丫的周扒皮,說好給我抹了呢!你媽了個三峽大壩!”
周扒皮抬頭望向門口的老杜。
“嗯?”周扒皮發出的聲音中帶著疑問,但更多的是傲慢無恥。
正可謂一分疑問,三分驕傲,六分傲慢無恥。
老杜見狀馬上改口:“周哥!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先走了,別生氣啊!”
話音還沒落,清脆的門鈴聲便響了起來。
大街上。
老杜氣憤的踢飛了道口邊的一個可樂易拉罐。
大喊著:“他丫的周扒皮,等老子有朝一日有錢了,不拆了你那小破屋子。”
“哎,你不知道大街上不能亂扔垃圾呀!有沒有點公德心!”
老杜身旁的一個大娘看到老杜踢飛可樂易拉罐,想老杜大喊。周圍人的目光馬上聚集到了老杜這邊。
老杜頓時紅了臉,壓低帽子:“對……對不起呀!”
馬上撿起來可樂易拉罐,跑向了不遠處的一個垃圾桶處。
扔之前嘟嘟著。
“行,連你這個玩應也耍我。”
暴躁的扔掉易拉罐,從兜裏拿出了那包煙。
“嗚哇!快樂似神仙啊!”
叮!
手機通知鈴響起。
『今晚八點,黑色道口6號』
老杜看了一眼手機,抽了一口煙,嘀嗒!嘀嗒!嘩!嘩。天空中的烏雲終於兜不住了,下起了雨滴,隨後是淅淅瀝瀝,最後……
“阿西吧!真背!”
啊~啊嘁“哼,哼嗯~丫的,誰在背後罵老子,一定是哪個周扒皮!”
晚上八點。
雨早已停滯,殘留著絲絲雨絲,傾斜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