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從床上醒來時發現自己仍然還在旅館,頭昏昏沉沉的,和灌了鉛水一樣,看著床邊擺著的酒瓶逐漸有了記憶,昨天晚上似乎喝過了頭。扶著牆到洗漱台時,隻感到一陣惡心,看著馬桶上麵黃的黑的糊狀物,我知道那是我昨天晚上的傑作,強忍著惡心洗漱收拾過後就退了房,心裏對要讓旅館老板對我的罪行收拾而抱有一些歉意。但是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讓他獨自承受這份痛苦。
我是昨天晚上到的興平,幾天前我的養父走了,意誌消沉下,我選擇了逃避,我不想麵對那些痛苦,從四川到陝西用了一天,下了火車就到旅館買了兩箱雪花,一個人喝到半夜。至於為什麼要來茂陵,我也講不清楚,就當是隨手指了個地方就過來了。
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又是夏季,這樣的天本來不應該出門的,至少對我來說。但是不知道是腦子抽風還是想彰顯另類我頂著大太陽去了茂陵,但是我也沒去看漢武帝,那樣的人物其實和我挺不搭,大概是這樣的理由。我還是去了“石嶺子”。
這個時候來看他的沒什麼人,零零散散幾位老人打著個傘在那拍照,我一個人倒是顯得有些另類。他的墓雕很自然,但是可惜的是,我並沒有在他的墓前看到巧克力。養父生前極為推崇他。我也受了些影響。所以漢武帝也不看來看他。都已作古了仍被人記著也是一件幸事吧。對著他的墓發了一陣呆,也沒人打攪。
走之前我翻了翻自己的包,才找出一包快過期的巧克力,是她送的,一直留著不忍心吃,或許她都忘了我這個無足輕重的過客吧,我把巧克力輕輕的放在他的墓前,離開的這座茂陵。離開了陝西。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要做這些幼稚的事,但是它使我心情愉悅。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我年輕了許多,明明這件事過去了這麼久。——楔子
關於我為什麼會關進精神病院裏,我自己其實也不太清楚。我自認為自己是一個極其理智的人,並且我的生活作息規律毫無問題。最多有時候會有熬夜的惡習,但一般情況下我想我並無問題。事出有因,為什麼我會被帶進來我想一定會有原因。
當被帶進那個房間時,我看到了一位四十多歲的大叔,一身白大褂,一副老花鏡,身體看起來挺壯實,即使被衣服擋著,但是看輪廓來說不像是會缺少鍛煉的人。我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並不是我對醫生這個職業同小孩一樣抱有恐懼,隻是他的眼睛會讓我想起我的養父。淩厲到像是能把一個人看幹淨,什麼都藏不下,我懷疑這個醫生以前當過警察,並且常常幹著相似的行當。
他沒有一點拖遝,示意我坐下。然後直接說到;“你的頭顱ct,血生化,心電圖檢查我都看了,都沒有問題,你做的精神狀態的測量表也表示一切正常。那麼我很好奇為什麼你會被帶到我這裏?”
我表示疑惑,這難道不是我該問的問題嗎?“這個問題我也想問你們。”
“我們是受到你家鄰居舉報,說你常常對著沒人處自言自語,按她們的說法叫鬼上身,說你身上是沾了不幹淨的東西。當然這種說法我們當然不會信。我們是受過專業知識教育的,所以你對於你的行為有想解釋的嗎?”
我沉思了一陣笑著對他說“沒有”
就這樣我被關進了精神病院,除了不怎麼自由以外,我想我的生活比起以往的變化不大,所以閑暇時我開始對自己的前半生有了一定方麵的總結
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從記事起就是在孤兒院裏,十二歲時被養父收養,養父他已有五六十歲了,家中無妻,膝下無子。在成都開著一家小酒館,父母也已故去,除了在郊區有間七十平的房以外,手裏也沒有多的閑錢了,在養父的支持下我上完了高中。之後就和養父一起照顧著那家小酒館。這樣的日子過了十多年直到養父故去。
對於這樣的人生來說我也沒什麼多的能說,隻是偶爾會有些許感歎,感歎這輩子過的平淡又不平淡。雖然才而立之年,就孤寡一人了。我也沒想過去找我的親生父母,既然他們會讓我到孤兒院,那他們也肯定有自己的苦衷吧。既然這樣,不去打擾或許更好,到時候說不定又是不歡而散的結果。可能偶爾會在深夜的時候感覺些許寂寞罷了。
在醫院裏相對的自由還是有的,隻是給的飯菜不怎麼合胃口,能說話的人不多,畢竟怪人也比較多的原因。
我認識一個同期和我進來的,他總自以為是名將霍去病,精壯的很,和那些健身出來的還不一樣。也總是穿著一身不知道是什麼朝代的衣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也沒人來管一下他。在這裏能和我聊得來的大概也隻有他了,雖然他常常會說一些怪話,我也不會去在意,畢竟在這裏的人有些問題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