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化】
薇爾莎嘴中長出獠牙,指甲變得修長鋒利,義無反顧地衝向遠行,利爪向前揮出。下一刻,遠行已經來到少女身後,直接向著提爾的方向邁去。
薇爾莎此刻才反應過來,轉身朝著遠行背後揮出利爪,卻被遠行轉身一手擒住喉嚨,手中的少女開始掙紮起來。
青芒斬向遠行的雙眼,刀尖在抵達額頭前被遠行一手握住,青色的刀鋒顯現,眼前是滿頭白發,雙眼黯然無光的提爾。
不遠處的通道內,特蕾莎靠在牆邊,滿臉的倦意,初陽把黑暗兩分,她把雙眼緩緩閉上。
薇爾莎雙手緊扣著遠行的手腕,試圖掙脫,她痛苦地睜開雙眼,麵對遠行冰冷的眼神。
*
自己一直以來,內心之中,隻有仇恨。
隻是在提爾麵前,自己永遠不會表露出來,因為自己知道,不應該把仇恨帶給提爾。
那時,提爾卻仿佛隨口述說般,識破了我內心仇恨,說出了令我永遠不會忘記的話,也不敢想的話。
「我們去複仇吧,薇爾莎。」
提爾一直都知道。
還是那樣的笑容,令我不知所措。我才恍然,原來我的偽裝是那麼不堪一擊,我醜陋的,被仇恨充斥的內心,全部暴露在提爾眼中。
我不知所措,前所未有的慌張。
提爾,你一定對我失望了吧。我不敢去想象,回想起平時的歡笑,那些記憶都在灼燒著自己的內心。
人們唾棄仇恨,說那是永無止境的輪回。
我害怕仇恨,害怕失去。
然而,提爾對我說,去複仇吧。
用和往常一樣,溫柔的語氣。
這一刻,我察覺到了,自己心中,那一份無法述說的心意。
此刻的我,隻有做出回應。
「嗯!」
之後,我從特蕾莎媽媽那裏了解到——原來,他和他的父親,一直在探查當初襲擊村子的那群盜賊的消息,可現在就連他的父親也離我們而去。
那時,我知道,提爾將和我一樣。
我的容聲之所,這個家——
再也回不去了。
在這之後,提爾在武道上展現出他的天賦,即使擁有【獸化】的我也逐漸失去了成為提爾對手的資格,讓我不禁覺得,明明我們一直都在一起,不曾分離,感覺卻愈行愈遠。
那天,提提他僅僅一人,就把當初襲擊村子,殺死自己父母的盜賊全部、一個不漏地解決。
親眼見到他們懷恨死去的那一幕,我得到了救贖。
我的仇恨終於得以放下,而我也將把一切獻給你。
我喜歡你,提爾。
如同你所做的,我也將和你一起承受,那份屬於我們的仇恨。
我喜歡你,提爾。
就讓那名為仇恨的火焰,燃燒一切吧。
*
少女的眼神忽然變了,遠行眉頭微皺。
下一刻,薇爾莎奮力地用牙齒咬住遠行的手腕,哢嚓一聲,岩鎧竟然有要崩裂的跡象。遠行隻好放開少女,少女掙脫的那一刹,兩道攻擊瞬間到來,薇爾莎和提爾,一人在前,一人在後,利爪和青刀雙雙而至。
二人的心念此刻相連。
絕不能讓他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回憶之前的一幕幕,此刻二人深知這一點。
刀鋒和利爪蜂擁而至,無數刀光鋪天蓋地。
不能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