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山雨欲來(1 / 2)

又是一年的秋季到了,這個城市的秋天總是仿佛來得那麼早,總是給人一種轉瞬即逝的感覺。看著路旁樹木上的葉子金燦燦的,笑笑一點悲秋的傷感也沒有了,想起在大學,在剛剛參加工作的時候看見那麼一片葉子落下來,自己都似乎要哭上那麼一回,翻開自己過去的詩集,那一分落莫原來是那麼美的。笑笑這才發現從作了老師這幾年裏自己已很少寫詩了,寫出來的東西都似乎是那麼老氣橫秋。

她發現自己真的是老了。九月參加了紅高粱散文大賽,她最終拿了個三等獎,她對於這個結果很不滿意,但是在教育局裏卻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在學校裏更是有原來自己教過曆史的孩子們瘋了一樣到自己的辦公室要讓自己簽名。弄得笑笑哭笑不得。

她這樣一紅起來,又觸怒了楊豔青的神經。她回到家反複地誦讀著笑笑那篇獲獎的散文《我的愛,你懂不懂》,她總覺得那是笑笑暗戀上哪個男人而寫的文章。這個男人絕對不可能是韓國。她的直覺覺得這個男人一定是個有家室的人。

看得出她的暗戀很淒苦,因為那個男人一準是不知道她對他的感情的。楊豔青決計要弄個明白。

她猛然想起自己的妹妹說胡校長的媳婦說胡校長是笑笑大學的老師。但是那又怎麼樣呢?這一夜,楊豔青獨自在自己的床上翻來複去,她和丈夫分床睡已經五六年了。起初說是她煩丈夫的呼嚕,其實是她自從知道自己的丈夫出軌,她就一直拒絕與他同房了。

她睡不著,就把整個學校那些已婚的男人們挨個的縷一遍,好象笑笑和哪個都是若即若離,都不象是那個讓她暗戀的人。

早上到學校,楊豔青遠遠地看見笑笑穿身紫羅蘭色的休閑小西裝,在這個秋天,她象極了花壇裏那些雛菊。她把車送入車棚,然後往辦公室走,這時就見胡校長也停了他的那個白色雪佛蘭,從車上下來:“笑笑,早上好。”

笑笑一見胡宗祥,臉還是一如既往的紅成一片雲霞。

“胡老師,早上好。”她一直改不了口叫他校長,就好象他還是她大學的老師,而她還是那個大學裏的學生。

胡校長看看紅著臉的笑笑笑:“怎麼還是一說話就臉紅啊,我看你在領獎台上侃侃而談,那也沒臉紅啊?”

這讓走近了的楊豔青聽見,仔細地觀察著笑笑,那一如少女的羞澀,那樣的拘促不安,一下驗證了她昨晚的猜測。她不動作聲色地打個招呼,回到自己的教研室。

“我得幫幫笑笑了,否則她笑笑可要笑不起來了。”楊豔青開始設計要如何幫笑笑,她要讓那個不懂笑笑的愛的人懂愛,還要接受愛。

她陰笑著。看看劉玲在一邊收拾辦公室,她問:“劉老師,聽說劉麗出國了?”

嗯,考察項目去了,也快回來了。

劉玲說著拿了教案出去上課了。

楊豔青在那裏想著事兒,也沒有去上課。直到曆史課代表過來看她在不在,她才想起第一節是她的課。

因為沒有背課,她隻是讓同學們複習了上節的課程,然後又讓同學們自己預習。她象是走火入魔一樣地想著心事兒,對於學生的提問也是心不在焉。

下了班,楊豔青給妹妹打電話,約她出來喝酒。

妹妹小楊豔青五歲,不到四十歲,身材和楊豔青一樣豐滿,個子不高,現在在一家私企作會計。

“豔春,你說你的那個同學,就是胡校長的夫人說魏笑笑是胡校長在大學時的學生?”

“是啊,姐,你不是請我喝酒就說這個事兒吧?”

妹妹豔春很能喝啤酒,豔青和妹夫一直在不停地勸她少喝。

“你不想喝啊?那咱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