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蝦,幹辣椒,郫縣豆瓣醬,青花椒,大蔥,薑,八角,桂皮,茴香,香菜,洋蔥,土豆……
確認完明天“香辣小龍蝦”教程直播食材後,衛芫荽已經累成狗,關上食材庫的門,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迷迷糊糊中,窗戶發出嘭的一聲,似被風撞開。
撲麵而來的冷氣裏,夾雜著血的腥味。
衛芫荽驚醒,“救……”
“命”字還沒來得及喊出口,籠罩在床頭的人影就已壓下來,捂住她的手帶著寒氣和鮮血,力量大到無芫荽壓根兒無法動彈。
而壓在她身上的肌膚,隔著衣裳也沒能隔住刺骨的涼。
“別出聲。”
嗓音裏的低沉與磁性,讓衛芫荽像是著魔一般抬起了頭。
淡淡月光下,男人清雋俊美的側臉,讓衛芫荽情不自禁地點點頭,順帶吞了吞口水,“好熱。”
四目相對間,男人雙眼灼紅。被夜風涼透的肌膚突然燃燒,像燒紅的烙鐵,壓在她身上。仿佛要把她一同卷入火爐,同生共死。
衛芫荽察覺男人不對時,也發現了自己的不對。
做春夢了。
還是一個好像被藥蠱惑了的春夢。
這個男人……也太帥了些。
不虧。
老天是不是可憐她單身二十年沒男人,特意安排的?
男人看她不反抗,手稍稍鬆開,咚的一聲栽倒在一旁。衛芫荽趁機爬到他身上。雙手輕撫著他貌勝潘安的臉,低頭問道:“我美嗎?”
她嗓音輕柔,就像二月的風,吹在心尖,酥得他身子上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爬。
“不說話?我就喜歡你這種禁欲係的哥哥。”
衛芫荽愣了一下,挑了挑眉,笑得更是肆意了。
男人眼神微動,情緒被暗夜掩藏得很好。
“這種夢,幾十年才一次,辜負了可惜……”
衛芫荽舔舔發燙的嘴唇,低頭,咬上男人的唇。
“你……”男人似乎沒有想到衛芫荽會如此主動,清冽的聲音有些許變形,原本硬朗威嚴的臉,也瞬間浮滿震驚。
“你好燙……”衛芫荽翻身一下,發現自己的床好像變小了。不對啊,明明兩米的大床,怎麼就擺不開兩個人了?
……是這男人太大隻了嗎?
衛芫荽喜歡這個夢,喜歡這個穿著古裝cosplay的英俊男人入她的夢境。她伸手去解男人的衣服,聲音沙沙的,幹燥冒煙。
“混帳東西,爺是你想勾就勾的人?”
男人帶著粗喘的聲音入耳,衛芫荽心裏一顫,來不及反應,已被男人翻身壓在了床上。
他力氣很大,仿佛天旋地轉,衛芫荽衣服已被撕開。
雪白的肌膚暴露在冰冷的空氣裏,她不由自主戰栗。
“別……”
“遲了。”男人似乎咬牙切齒,忍耐到了極限,聲音嘶啞不堪。
“這麼想要,爺滿足你……”
……
衛芫荽做了一場極長的夢,醒來時身子傳來如同被壓路機壓過般強烈的痛感,睜眼剛捂住沉重的腦袋坐起來,就聽得“哐當”一聲。
臥室的門被來人粗魯地撞掉,砸在地上的門板,揚起滿屋子的灰,嗆得衛芫荽直咳嗽。
緊接著一群怒不可遏的陌生男男女女迅速闖入,陽光從做舊的雕花窗欞穿過,灑在放有宣紙和筆墨的花梨木桌上,也灑在這群穿著長袍抑或襦裙,將小小的房間擠得滿滿當當的人身上。
一個巴掌重重地落在衛芫荽的臉上,發出響亮的聲音,打得衛芫荽更是頭腦發懵,不知所雲。
這是哪兒?
這群人是誰?
他們要幹什麼?
看著眼前眼珠子氣得都快掉下來,額角青筋一鼓一張的中年男人,原主的記憶不斷湧入衛芫荽的腦海。
——她……竟然穿越了!
可惜了,昨日的脆皮五花肉應該讓老板再多加些辣椒麵的。
“衛芫荽!你可真是不要臉!還未成親,就跟男子私通做苟且之事,衛府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衛斯年在一片狼藉的床上,拾起那件布料上乘的屬於男子的月白色長袍直接蓋在衛芫荽的頭上,咆哮道。
長袍上的木調香隨著呼吸沁入鼻尖,和昨夜夢裏的味道一模一樣。衛芫荽二度震驚——春夢不是夢。
剛穿越就丟了自己的第一次,連個感慨穿越劇情的狗血與逼格的弱雞時間都沒有,眼下又被家人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