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瑞聯邦,是一個位於中歐不大不小的國家。

大多數人提及這個國家,更多的是知道她的政治意義——強鄰環伺,不算太大的領土就有數個與它有邊界的國家,地理位置算是比較重要。

同時,與她的政治地位齊名的,還有其豐富的旅遊資源,甚至享有“世界公園”的美譽。

施皮茨小鎮是位於其首都伯爾尼不遠處的一處具有悠久曆史的小鎮。

湖麵如鏡,遠處的尼德宏峰山脈一直延伸到伯爾尼阿爾卑斯山脈,構成了一副壯麗的全景圖的同時,也將施皮茨小鎮環抱起來。

日薄西山,夕陽的餘暉灑在大地上。

一邊是白雪皚皚的山峰,一邊是紅磚白瓦的小鎮,這種絕妙的反差形成了大自然與人的和諧美景。

除了一般的人類以外,還有一些外形奇特的家夥在街上行走。

長有濃密毛發的獸人、兩隻耳朵尖尖的精靈,甚至偶爾還能見到雙眼帶著些許微紅的血族等等。

這是一個人類和其他種族——異族共存的世界。

眾神的時代結束後,異族與人類進行了長達千年、大大小小紛爭不斷的時代。

初期的異族們憑借強大的實力碾壓人類。但隨著科技和魔法的發展,人類逐漸掌握了主動權。實力的天平發生變化。

後來在某些強大異族和人類的協調之下,雙方終於能坐下來好好談判一番。

經過談判,人類表示接受異族,允許異族在人類社會生活。異族也選擇了妥協,接受限製。

但即使是在這種允許異族生活的國家和城市,若是被發現有反叛之心,那麼銀手鐲、單人套間、包吃包住套餐是免不了的。

畢竟,異族,是那麼強大而又恐怖的存在。即使在《魔域和平條約》簽訂後,人類仍然沒有放鬆對他們的戒備。

在小鎮靠近中央的位置,是這兒非常有標誌性的建築——施皮茨城堡。

這座始建於1200年的中世紀伯爾尼式建築,內部融合了哥特式、文藝複興和巴克洛等等的藝術風格,既不失質樸典雅,也體現了一種豁達包容的胸襟。曾經作為執政官夏宮的它,現在則是開放以供人們的參觀。

在這個城堡的塔尖上,有一個模糊的身影正站在那。

黑色長袖風衣搭配白色圓領襯衫,幹練的板寸發型,右眼處有一道不太清晰的刀傷,下巴處還有故意留著沒刮的一些胡茬。

用帶著黑色半指手套的右手舉起一隻高腳杯,左手則勾住塔尖穩定身形,楚中天就這樣一邊品著杯中的葡萄酒,一邊欣賞著這個小鎮落日的美景。

“真美啊。”

看著金紅色的輪盤在遠方的天際一點點地隱沒,光芒逐漸消失,楚中天小聲地發出了感歎。

“這個小鎮最讓我著迷的,就是現在這種時候。喝一點地下酒窖的葡萄酒,看一會夕陽西下,沒有什麼紛爭,能讓人忘掉全部的痛苦。這大概就是書裏說弟弟‘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雲卷雲舒。’吧。”

楚中天一仰頭,伴隨著喉結的聳動,酒杯裏原本就所剩不多的紅色液體終於見底。

塔樓的背光處,一個人從陰影處浮現出來。

那是一個將長長的金發盤在腦後的女性,兩隻手臂上套著白色的長袖套,胸前以一塊黑色裹胸布緊緊束縛住巨大的柔軟,脖子上套著一條藍色的圍巾,下身則是卡其色的登山褲和棕色的高幫靴。

她拿著一張折皺了的信紙,仔細地比對了一下印在信紙下麵的照片,確認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

“你約我來這個地方,不會是單純陪你看看風景吧,呃……林蛋大先生。”

楚中天本打算抒發一下自己對於人生的哲思和理解,顯現一下肚子裏的墨水,誰知女人的一句“林蛋大”卻讓他險些一個趔趄從塔尖摔下去。

好不容易重新穩定身形,楚中天輕咳一聲,調整了一下臉上尷尬的神情。

“我叫楚中天,不叫林蛋大,布麗姬特。”

名為布麗姬特的女性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膀。

“好吧,楚中天先生,信上說你有真祖的消息,是真的嗎?”

所謂真祖,是血族除了已逝的“始祖”之外,唯一帶有“祖”級吸血鬼。

按坊間流傳的隻言片語和神鬼誌異,血族真祖有著媲美於往日被稱為“神”的那群家夥的強大力量。

隻是,在漫漫時間長河之中,真祖似乎不曾露過幾麵,就連能描述出真祖相貌者也寥寥無幾。有的說是青麵獠牙的可怕怪物,有的則說是嬌豔欲滴的妙齡少女,有的還認為是有著翩翩風度的中年紳士。眾說紛紜,各執一詞。

就連血族方麵,對於真祖的記載似乎也並不多見。縮在島上閉關鎖國、不常與外界接觸的“血族議會”對於真祖存在的真實性保持沉默,活躍於明麵、與人類交往比較頻繁的“新貴族”也聲稱不知,受到承認的兩個主流血族勢力莫名統一的安靜,也讓這個“真祖”變得神秘莫測起來。

以至於大多數不知情的人民群眾都把真祖當成一個都市傳說。

但少女卻深知,真祖是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