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子往地上一趴,以一個難看但有用的姿勢飛速爬向邢若仙,任憑頭頂子彈橫飛,我爬就完事了。
邢若仙沒有低頭,雙眼仍緊盯著黑袍人,隻是用餘光瞟了一眼李果子,空著的左手打了個手勢。
後麵的隊員立馬向前。“謝謝,謝謝!可算找到組織了——不是,這是幹嘛,喂,誤會了,我是好人!”李果子還在那感謝呢,靠上來的幾人先把他用標準的擒拿姿勢按在地上,然後又是一副手銬給他雙手拷住。
“好不好人等回去再說!”按著他的大哥把他往後麵一送,帶著旁邊的幾個人站到了邢若仙身旁。
這也不能怪他們,本來他們也以為李果子是單純的受害人,結果進來一看,李果子剛好以一個莫名其妙的姿勢雙手高舉黑色晶體喊著什麼,能不拷他嗎。
後麵的人接住李果子,順手在他身上又貼了三四張符放倒在地上:“安心在這躺會吧,別試圖反抗。”
那我也得能反抗啊!看了眼身旁荷槍實彈的兩人,還有手銬和那些限製性符籙,李果子微微歎了口氣。
邢若仙射擊一直沒停,打空一個彈匣身邊人立馬再遞上一個彈匣,特製的子彈在黑袍人身上打出一個又一個窟窿,整個袍子的下擺都快被染紅了。
他旁邊的隊員一邊清理襲擊過來的鼠潮一邊往周邊的牆上扔符咒,每貼一張後麵的那個缺口就大一點,牆也矮一點,似乎是對這個區域造成了十分有效的破壞。
但黑袍人挨了少說二三十槍,血也一直在流,可他別說倒下了,他甚至一步不退。鼠潮也好像無窮無盡,不管怎麼清理一直從牆上往外湧。
“邢隊……”“嗯,玩精神的。”邢若仙雙眸微眯,“挺奇怪的。”
這家夥一點反抗都沒有,隻是用老鼠,不對,很不對。故意留手,為什麼?邢若仙雙眼飛快地左右一掃。有後手?他雙眸微眯——
先打再說!
邢若仙不持槍的左手突然抬起,一道雷光轉瞬即逝,一個呼吸間就逼到了黑袍人麵前!
初見沒人能防住這下,因為他的雷比子彈更快,那些特製的彈藥隻是用來吸引注意力的。
黑袍人終於動了,他稍微歪了下頭,雷光就擦著他過去。
“嗬,邢隊長可真是——”“是假的,他欺騙了視覺,他根本不在那,往後退。我直接洗地。”邢若仙冷聲打斷黑袍人,他收起右手的槍,雙手一搓,一把天雷就浩浩蕩蕩地噴湧而出!
知根知底的隊員立刻退到一邊,同時掏出戰術目鏡遮蔽雙眼。下一刻,天雷從牆上,地上“洗”過。老鼠、牆體,管是什麼統統洗一遍,洗地果如其言!
雷光是如此之亮如此盛大,哪怕李果子緊閉雙眼也感覺視網膜上一片亮白,和這一比他那些雷符都太小兒科了。
黑袍人終於動了,那個渾身窟窿的黑袍人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又出現在幾米開外——或者他一開始就在幾米開外,那個被打成蜂窩煤的他不過是個幻影——他雙手一展一收,兩邊牆上的老鼠洞裏就湧出了液體……
液體?五彩斑斕的液體堆疊形成壁壘,將黑袍人牢牢地護在了身後。
“轟隆!”雷聲大作!
李果子緊閉雙眼扭頭不敢去看,隻期盼著那個黑袍人不說是少胳膊少腿,最好是屍骨無存。可接著,熟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一出手便是死手,不愧是邢隊長,可不知邢隊長身經百戰,有沒有嚐過這個!”
李果子突然想起了什麼,扯著嗓子大喊:“小心!是九龍離火咒!”
九龍離火咒,是少有的半公開性質的上級符籙。
一般來說上級符咒與丹藥都是一個個組織牢牢把控的不傳之密,但有些東西不是你想封禁就能徹底封住的。其中就有這張火符。
後來也是將錯就錯,由官家帶頭設立規矩,把這張符打造成一個專利項目,任何組織和個人在發誓不對外流傳後,可以通過繳納一筆高昂的專利費來得到這張符的不完全拓本。
這種做法有好有壞,好處是堵不如疏,在某些層麵上緩和了基層矛盾,壞處是高手在民間,有不少奇人異士通過魔改,在這張符的基礎上衍化出了許許多多難以言明的版本——
“九蛇離火咒”、“九鹿離火咒”、“三龍離火咒”、“火龍咒”、“九十九龍離火咒”、“九百九十九……”。
而黑袍人手裏這張,呃,應該叫做“九龍毒火咒”,威力隻能說中規中矩,但附加了很讓人頭疼的火毒,是一張很有奇思妙想的魔改符咒。
那現在又有一個小問題出來了,李果子怎麼知道的?
如果你現在湊到黑袍人耳邊,就能聽見他飛快地吐出一句:“心中一直都是xp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