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身體裏一聲嘶鳴,南月憤恨地揚起手臂。
君相顧冷哼一聲,待要出手,卻隻覺心口驟然一痛,如萬蟻噬心般,令他全身發軟,失去了行動能力。
這種感覺……
他鳳眸暗了暗,沙啞著嗓音威脅道:“南如意,你若是不想整個南家給你陪葬,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囉嗦!你去殺便是!”南月嗜血一笑,渾如一個闖入凡界的惡魔。
下一秒,就在她握著玉佩的拳頭要砸向君相顧太陽穴時,門外忽然響起了白梟急促的腳步聲,“王爺,你在房裏嗎?王爺……”
許是感覺到了不對勁,白梟的語氣似要即刻衝進來一般。
南月眉心一擰,更是片刻不敢猶豫。
隻可惜,她的手最終還是沒能碰到君相顧,便被對方強忍劇痛抓住,並一個用力將她掀翻在床。
眼見錯失良機,南月也不敢怠慢,屈膝往他小腹攻去。
趁著君相顧躲閃,她立即如泥鰍般從其身下溜了出去,順勢抓起自己衣服,縱身跳窗而逃。
等白梟按捺不住推門而入,看到的就隻是自家王爺濃眉緊蹙,正痛苦地揪著前襟伏在床沿。
“王爺……”他驚慌上前喊道。
君相顧麵沉如水,冷聲道:“去把那丫頭給本王抓回來,要活的!”
“……是!”白梟擔憂地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麼又沒敢,飛身追了出去。
南月速度飛快,恍如一股輕煙從牆頭躍下,隨後閃進了一個胡同往城外奔去。
這個時候,南府是不能回去了,便是整個北武城都不安全。
她絲毫不懷疑君相顧的能力,這次沒能殺了對方,這廝必然會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城內是不能待了,唯一的希望便是出城。
不過以她目前的狀態,即便是出了城也不敢保證能躲得過去。
她一邊飛奔一邊盤算。
身體裏,重明幼鳥還在和那股血脈力量糾纏著,兩股氣息如擰繩一般在她四肢百骸內橫衝直撞。
南月忍著不適,用靈識對重明幼鳥說道:“小雞仔,你方法用錯了,不要驅趕它,要跟它融合!”
重明鳥能夠聽到她的話,卻並不想遵從,小家夥奶聲回道:“它欺負重重,重重要打回來!”
南月翻了個白眼,氣道:“我都快死了,你能不能先消停會兒,就算不幫我,也別害我行不行?”
“唔?你要死了?”重明鳥天真道:“那你要是死了,我是不是就可以重獲自由了?”
“想什麼呢?你本來就是我的靈脈,我要是死了,你也得死!”這小東西雖然不討喜,但現在是她急需靈力的時候。
況且重明鳥本來就是南如意的神脈,兩者的契合度天生完美,隻不過這小東西剛剛蘇醒,對她還有一絲抗拒。
待她找個安全的地方,將其馴服煉化之後,實力必會大增。
重明幼鳥被她這麼一說,沉默了。
不過很快,南月就感覺到體內的兩股力量平緩了下來,從開始的追逐較量,慢慢趨於平和。
她麵上一喜,暗道:得虧這小東西現在還好騙,要是等它再長長,隻怕就沒這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