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記憶是刻在腦子裏無法遺忘的,江暮遠——一個從小被當做男孩養大的女孩,一個從小沒有父母,父親在她出生後幾天就犧牲,母親聽到消息後傷心殉情,自此,祖父便把她當做男孩子養,取的也是男孩子的名字。
如果不是後來發現自己與其他男孩不同,她一直認為自己是男娃娃。在她的記憶中,自己最先學會的應該就是偽裝。
江暮遠,自小長在軍營,用老爺子的話說那就是天生的戰士。她十五歲的時候進入了紅箭旅,次年參加狼牙特種大隊的選拔,何誌軍本來是不同意的,因為狼牙沒有女兵,雖然其他人不知道她是女兵,最終在老首長的請求下,答應江暮遠同男兵一起參加選拔。
因為自小被當做男孩子養,江暮遠已經習慣了自己和男生一樣的短發,習慣了把自己當做男孩,老爺子總是念叨——當兵就要當能打仗的兵。十多年的洗腦,她不知道自己是真的熱愛軍隊,還是自己隻是一顆老爺子手裏的棋子,軍人就是服從命令。此時的江暮遠坐在去狼牙參訓的車上,身邊坐著其他連隊的士兵。
“砰”一聲炮響,車停了下來,一個少尉大喊:“拿好裝備下車,準備戰鬥!”士兵們聽從他的指揮,紛紛下車隱蔽準備戰鬥,江暮遠也跟著大家。
“這是狼牙的歡迎儀式,現在開始,先被抓到的十個人直接淘汰!”一道聲音從高音喇叭裏傳來,士兵們分散逃跑,江暮遠看著四竄的士兵們,自己朝一個方向跑去。
江暮遠直接朝集訓場地的方向行動,反正早晚都要去,而且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不是嗎?
破舊的營房外,隻有兩名老兵在駐守,其餘老兵都出去抓菜鳥了,場地中央一麵五星紅旗迎風飄舞。江暮遠找了個地方隱蔽起來被抓的菜鳥陸續被送來,老鳥們也陸續回來,最先抓到的十人被淘汰,帶著不甘離開。
“灰狼,檢查他們的背囊,清除與部隊無關的東西!”一個少校下達命令後,便看到一個軍士長帶人開始檢查,檢查結束,那個少校又開口讓菜鳥們十公裏武裝越野。
那個叫灰狼的軍士長報告,“野狼,少了兩個人!”
一句話,菜鳥隊伍中引起躁動,野狼冷酷一笑:“他就在這裏,朋友,我等了你許久了,出來吧。”
一個菜鳥偽裝成老鳥在老鳥隊伍中被抓了出來,菜鳥們麵麵相覷,江暮遠也不等老鳥們來抓,大大方方地從藏身處走了出來,所有人都盯著她。
她看到野狼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好吧,三年前他們曾經見過,野狼——高大壯,人稱狗頭老高,第一個知道她是女人的外人。
江暮遠走到野狼麵前,抬起右手敬禮。
“姓名,軍銜,單位?”
“江暮遠,上等兵,紅箭旅偵查連一班班長。”
野狼不在看她,武裝越野變成了二十公裏,江暮遠對著他嘴張了張,說了一句話,卻沒發出聲音,然後跟著隊伍跑了,野狼搖頭失笑。
他身邊的灰狼開口:“這個兵也太小了吧。”
“她才16歲,能不小嗎?狼頭說她要來,我還不信,到有些本事。”
“你喜歡這小子?”
“小子?”野狼頓了一下,看樣子小丫頭偽裝越來越好了,連灰狼都沒看出來,“快去後麵營房看看吧,她肯定搞了什麼名堂,說是送我的見麵禮,三年沒見,越來越膽大。”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慘叫。“啊!誰幹的?!”灰狼忙跑過去,看著麵前的場景嘴角不由抽促。隻見臨時廚房裏,一個老鳥被機關算計,全身上下滴著水,頭頂,臉上還沾著菜葉,而蔬菜拚成一排字擺在準備台上——狗頭老高,菜已經洗好,請笑納!
野狼拿起一個蘿卜,隻見上麵刻著一排小字——老高,你不是野狼嗎?這麼多蘿卜,應該叫野兔吧!
“這個兵可以啊,躲開抓捕,還在這裏幹了這麼多事。”土狼感歎。野狼笑笑:“地獄周的夥食就這個。”說著把蘿卜扔回桌上,大步走了出去。
而此時的江暮遠還不知道,因為自己手欠寫的一句話,之後的一個星期裏,菜鳥們開始了兔子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