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雷聲,官淺妤一下子被驚醒。
北城近日雷雨連綿,半夜的大雨能下到天亮。
她起床出了臥室,來到丈夫宴西聿的房間門口。
說來諷刺,他們夫妻一年,新婚夜至今,都是分房睡,從未同床。
“篤篤篤!”敲門聲在整棟別墅裏尤其空蕩。
無人應答。
顯然,他還沒回來。
她剛要回房間,正好聽到了外麵的車聲和劃過的車燈光,她知道他回來了。
特地整理了儀容。
她愛他,所以出現在他麵前的樣子永遠無可挑剔。
拾級下樓,她精致的臉蛋上還有一點期盼的笑意,“回來了?”
然而依舊無人應聲。
官淺妤走到最後兩級樓梯的時候,腳步也就頓住了,視線裏是一把濕了的雨傘隨手扔在地上。
看起來,主人急迫到連傘都來不及關上,灑了一地雨水。
旁邊歪倒著兩隻紅色的高跟鞋,接著是外套、吊帶,零零落落的一路往一樓的客臥延伸。
她抓著扶手的指尖有點泛白,隨著心髒一點點縮緊,臉上的笑意也慢慢消散。
他又帶女人回來。
這一年,就為了做戲逼她離婚,不知道第幾次了。
“哎呀宴少慢點嘛!”陌生女人矯揉造作的聲音從客臥傳來。
官淺妤走過去,心底失笑,他甚至連門都懶得關了?
吸了一口氣,她身子婷婷的站在客臥門口。
臥室裏的床邊,男人背對著她,時間卻掐得很好,她剛到門口便簡單粗暴的扯掉女人衣物。
“啊!”那女人越過宴西聿的肩,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官淺妤,推了推他,“宴少……怎麼有人?”
“不用管。”男人眼皮都沒抬,毫無情欲的嗓音。
“那哪行?”那女人還算有點廉恥,推搡了他幾下,然後鑽到了被子裏。
男人直起身,長腿閑散的邁到了她跟前,冷漠的睇著她。
薄唇一扯,“太太喜歡看現場直播?”
宴西聿長得高大,身材修長,站在她麵前,官淺妤不得不仰臉看他。
她平時再倔強,這時候眸子裏也有些許微紅,咬白了的柔唇鬆開。
語調低柔,“今天是結婚紀念日,能不能給我留點尊嚴?”
尊嚴?
男人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突然冷笑。
然後又慢慢的收起笑意,一臉冷漠的看著她,“你什麼時候需要尊嚴了?”
她再次抿了唇,看著他那雙冷暗的眸底鋪滿的厭惡。
“是不擇手段綁架她,導致她失蹤的時候?”
“還是要死要活嫁給我的時候?”
“嗯?”男人滿是壓抑著的慍怒睨著她。
官淺妤睫毛輕輕顫了顫,但臉上始終是倔強的。
也不止一次這樣回答他:“她沒有失蹤,會回來。”
宴西聿冷笑。
當初她說隻要娶了她,婚期一年,就說出喬愛的下落。
結果呢?
宴西聿眸底陰暗,捏著她的肩,直接逼著她抵到牆上。
嗓音裏壓著慍怒,“一年的婚期已經到了,你還想要什麼?”
“咳咳咳!”她被撞得一下子呼吸不暢,感覺肩膀要掉了,拍打他的手想讓他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