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自太祖武皇帝起事,平七王,定四方,立國為晉,定都洈水,國都稱定安城。
國都定安,寓意安邦定國,國泰民安,然大晉立國四百餘年以來門閥並起,兼並土地,蓄養豪奴。其中自有吳,沈,韓,陳,薑,周六家。而太祖武皇帝正是姓周。
安定城薑家。
薑塵自睡夢中醒來,渾身酸疼,頭疼欲裂,正欲坐起身,隨手一伸,卻摸到一具白皙細膩的胴體。
隨手望去,入目的是一張美豔的臉龐,眉目輕顫,眼角有淚痕滑落的跡象。但是正是這樣一張美豔的臉龐,卻讓薑塵感到無比震驚,因為這人不是別人,這人正是他大伯的二女,薑靈月!
“二姐,二姐,你醒醒!”薑塵搖晃著薑靈月的嬌軀,意圖將她晃醒,然而薑靈月卻一直熟睡不醒,來不及細想薑靈月為什麼會在這裏。
薑塵便立即起身正欲穿衣,隻聽見“砰”的一聲,木質大門便一人被踢成了碎片。
“月兒,”來人正是薑塵大伯薑正戈。薑正戈大喊著,望著躺在床上熟睡的俏人兒,不僅怒氣頓生,看著同樣赤裸的薑塵,大罵一聲:
“畜生,她是你姐姐啊,你怎麼能幹出這種事,混賬東西,老三怎麼教的孩子,王八蛋,我非要扒了你的皮不可。”
薑正戈怒不可遏,正掄起拳頭往薑塵身上砸去。薑塵臉色大變,正欲閃避卻慢了一步,砰的一下便被擊倒在地。
薑塵隻感覺肺腑好像被打碎了一般,吐出一口鮮血,翻身躲避薑正戈的攻擊,說到:
“大伯,有誤會,我一覺醒來就看見月姐姐躺在我床上,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我啊,”薑塵說的極快,因為他看見怒不可遏的薑正戈再次攻來。
“嚶嚀……,”正當薑塵躲避薑正戈的攻擊時,薑靈月醒了,看見薑正戈便一邊用被子捂住嬌軀,一邊哭訴:
“父親,你…你要…你要為女兒做主啊!著薑塵……薑塵就是個畜生,她玷汙的女兒,女兒不活了!”
薑靈月大聲哭訴著,聲音悲慘淒厲,眼眶通紅,晶瑩的淚水從眼眶滑落。說完就抱著床沿撞了起來。
薑正戈正欲繼續向薑塵攻去,看見薑靈月意圖自殺,便立刻停手,衝到床邊,一把抱住薑靈月哭道:
“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放心,為父定會為你報仇的,薑塵我一定會殺了他的!”
“大伯,二姐,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啊,有人陷害我,我薑塵定不是這種罔顧人倫的畜生!”
“混賬,你還想狡辯,你真當我薑正戈父女是傻子不成,”薑正戈大聲嗬斥道:
“你等著吧,宗族祠堂前,我定要將你千刀萬剮!”薑正戈目眥欲裂,怒急攻心,強忍著暈厥感覺,用被子裹住薑靈月便抱著她離去。
薑塵望著離去的大伯的背影,不僅哀歎。
“別無他法,隻得找父親幫忙了,”薑塵想起他的父親不僅又是一陣頭疼。
穿好衣服,薑塵便來到薑府後院花園的池塘旁邊,池水清綠,一尾一尾的錦鯉遊蕩其中,池上有一男子,黑色長衫,負手而立,麵容清俊,一手捏著魚食觀池內群魚爭食。
薑塵來到男子旁邊,拱手作揖:“父親,孩兒給父親問安了。”
男子正是薑塵父親,名喚薑正淵。
薑正淵望著池內群魚爭食,也不轉頭,問薑塵:“往日你很少來與我,問安,今日來此如此之早,是有何事?”
薑塵便將發生之事一言一語的說與薑正淵聽,薑正淵聽完一手控製不住將手中魚食捏的粉碎,眉頭緊皺,轉過身盯著薑塵卻是不語。
突然,一個奴仆一路小跑跑了過來,跪在薑正淵身前,恭敬道:“三爺,族長請您與塵少爺過去。”
聽見薑正淵嗯了一身,沒有多言,磕頭道:“小的告退”。說完便轉身離去
而薑塵則一直保持著作揖的樣子,沒有起身,感受著空氣中的氣氛,他隻感覺到前方有一股殺氣騰起,不僅冷汗直流。
砰!
薑塵被薑正淵一腳踢飛,薑正淵一揮大袖,冷冷的罵了一句,“混賬東西,跟我過來。”
薑塵隻得硬著頭皮跟在薑正淵身後亦步亦趨走著。
薑家祠堂,供奉著四百年來薑家隨太祖武皇帝起事以來建立薑氏一族曆代先祖,凡有宗族大事定是先在祠堂前商議,再告知全族。而這個商議的結果,任何人都不得反對。
沒過多久。薑塵隨著薑正淵來到宗祠前。
宗祠青瓦白牆,莊嚴肅穆,堂前陳列著諸多薑家先人靈位。兩邊擺著一列燈燭,燈火搖晃,青煙飄搖。
靈位下方,擺著兩列座椅,左側上首的正是薑塵大伯,薑正戈。下手坐的是薑家老二薑正陽,薑正陽下手還有一張座椅,那是薑正淵的。
右側的坐著薑靈月,薑靈月頭上綁著一塊白布,白布內隱有鮮血流出。薑靈月被一中年美婦抱著,二人輕聲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