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河伯娶親因何而來？”葉舟開口。
“河伯是漳河的神，每年要娶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要不給他送去，漳河就要發大水把田地全淹了。”有人回答道。
聽聞此言，葉舟發問：“這話是誰說的？”
“我說的，不，是河伯親口說的。”巫婆開口。
“那地方上的官紳每年出麵給河伯辦喜事，硬逼著老百姓出錢。每鬧一次，他們要收幾百萬錢，辦喜事隻花二三十萬，多下來的，就跟你們分了，這也是河伯親口說的？”葉舟冷笑道。
“我再且問道，新娘是哪兒來的？”
沒人回答。
“沒人說那就我來吧。”葉舟開口；“哪家有年輕的女孩子，巫婆就帶著人到哪家去選，是這樣的吧？”
巫婆官紳們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已有暴起發難之勢。
不過葉舟可不管這麼多，“有錢的人家花點兒錢就過去了，沒錢的隻好眼睜睜的看著女孩兒被他們拉走。到了河伯娶媳婦那天，他們在漳河邊上放一條葦席，把女孩兒打扮好了，讓她坐在葦席上，順著水漂去。”
“西門大人，你可知道這鄴城，有女孩兒的人家差不多都逃到外地去了，人口越來越少，這地方也越來越窮。”
葉舟每一言每一語都像是一記重錘，刺激著巫婆官紳的神經。
“漳河沒有發過大水，那這就證明河伯娶親是正確的。”其中一個官紳說道。
葉舟接著說：“是沒有發過，反倒是夏天雨水少，年年鬧旱災呢。如果河伯娶親是真的，那麼這些妻子們為什麼不讓河伯保佑鄴城風調雨順呢？”
沒人說話。
西門豹見勢，“這樣說來，河伯還是有部分靈的。下一回他娶媳婦，請告訴我一聲，我也去送送新娘。老人家就跟著我走吧。”
河伯娶親一事，老人家恐怕說的才是實情，如果老人家不跟著我離開，恐怕便是凶多吉少了。西門豹心想，不能讓這老人家受到傷害。
到了河伯娶媳婦的日子，漳河邊上站滿了老百姓。西門豹帶著衛士，真的來了，巫婆和官紳急忙迎接。
葉舟也來了，不過很快隱入人群，換了一副麵孔，西門豹也找不到他人在哪裏去了，反正他該和他說的都已經說了，接下來就該西門豹表演了。
巫婆已經七十多歲了，背後跟著十來個穿著綢褂的女徒弟，一齊向西門豹作揖。
西門豹，“把新娘領來讓我看看。”
巫婆叫徒弟把那個打扮好的姑娘領了來。西門豹一看，女孩兒滿臉淚水。
他回過頭來對巫婆說：“不行，這個姑娘不漂亮，河伯不會滿意的。
麻煩你去跟河伯說一聲，說我要選個漂亮的，過幾天就送去。”說完，他叫衛士抱起巫婆，把她投進了漳河。
巫婆在河裏撲騰了幾下就沉下去了。等了一會兒，西門豹對官紳的頭子說：“巫婆怎麼還不回來，麻煩你去催一催吧。”說完，又叫衛士把官紳的頭子投進了漳河。
西門豹麵對著漳河站了很久。
那些官紳都提心吊膽，連氣也不敢出，西門豹回過頭來，看著他們說：“怎麼還不回來，請你們去催催吧！”說著又要叫衛士把他們扔下漳河去。
官紳一個個嚇得麵如土色，跪下來磕頭求饒，把頭都磕破了，直淌血。
“好吧，再等一會兒。”過了一會兒，西門豹頷首，“起來吧，看樣子是河伯把他們留下了。你們都回去吧。”
老百姓都明白了，巫婆和官紳都是騙錢害人的，河伯娶親也是假的。
之後西門豹發動老百姓開鑿了十二條渠道，把漳河的水引到田裏。莊稼得到了灌溉，年年都得到了好收成。
那天，所有人都離開後，西門豹獨自一人來到漳河。
“君不見漳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水何澹澹，山島聳峙……飄飄乎如遺世獨立……西門大人，就此告別。”
輕柔的聲音出現在葉舟耳邊，提示他任務已經完成，獲得一次蛻變的機會，並獲得漳河河伯部分權柄，名為淨水領域的能力，成功進入影神期。
祭祀音再次響起來，各種祭祀的聲音，在耳邊，又在遠處，聽不真切，但一直縈繞著葉舟。
在祭祀音中，葉舟昏沉沉的合上眼眸，再次睜開雙目醒來時，剛好看見自己小蘿莉爬上自己的床。
“肆肆啊。”
“怎麼了？嘻嘻。”
“哎，真是拿你沒有拌飯。”
“我怕黑嘛。”
葉舟無意間看了一眼手機，時間才過去了一分鍾，並且，一枚漆黑的骰子就在床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