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做了個奇怪的夢。

起身時驚動了窗外飛鳥。早上仍有許多時間。世間消失晨讀、書藉、人群……蕭瑟的冷風令我蜷縮在夢中。

異界的我做了奇怪的夢,奇怪的夢藏著熟悉的人。至少對我而言是這樣。之所以能說的這般的肯切,是因為我仍能記得夢中情形。

馬可和教母仍在熟睡。睡在一旁的我竟能聽清他們的呼吸。

無事可做的我開始回想我的夢。那應該會是小於那種人的縮影。

『仍然是這個街區,在刺骨的冷風下,恰遇一個冷冽的男人。他伏在案上沉穩如同一塊巨石立在這寒風中。盡情揮灑著,仍未凍僵的羽筆。

他是一個紅鼻子,這是在雪地裏的廢話。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位作家。或是寫書籍,或是譜劇作。

寒冷如雪也未曾湮滅他的熱忱。他的胡須和卷發是淩亂的、邋遢的、極不整潔的。衣服很平整,沒有一絲一毫補丁。

人群遊走,他便用他那猶如天空的明眸掃視這一切。

“他該被關進瘋人院。”刻薄的中年婦女,手帕捂住了嘴。』

我隻是做了這個夢。起床之後隨教母一起作了禱告。

“教母,對了我還沒問清這裏是哪。”

“叫我媽媽就好。”伊格納緹伍茲夫人的手在我的頭上摩娑,“這裏是布蘭登郡。”

我想起了《霧都孤兒》的劇情,便問:“這離首都近嗎?”

“有十天路,我的孩子。來吃點東西。”

其實我也想問她為什麼收做兒子,而且我也沒見到馬可的父親,我決定一會兒去問馬可。或許也是借助陽光我才意識到這個家庭並不是窮得喝西北風。這是兩層房,吃飯的地方其實是在二樓,樓梯旁掛著兩幅油畫,看得出是我貌美的教母。早飯吃的是黃油麵包還有一點酸奶。

不過我沒有找到馬可。

“你在找馬可嗎?”伊格納緹伍茲如此問。

“是。”我答。

她笑了笑,“他去上課了。看你有些寂寞。”

我並沒有這種心情,隻是心中有些疑惑。

而後她又發話了,“給你四個銅幣吧,在街上給我買一瓶墨水。對了,你會看地圖嗎?不會的話就找別人問路吧。我們這裏離那不遠。賣墨水的地方就在房子的東北角。這棟房子是朱麗葉特大街45號。記下來,別忘了。剩的銅板,你自己買點吃的。”

我想起了馬可昨天說的話,要我給他媽媽買藥。

“對了,馬可說他那頂帽子給你戴。”

我瞬間明白了什麼。我接過帽子,轉過身去。果然從中得到一張小紙。上麵說讓我去旅館找老板買些香料。我看上麵的字體並不像一個小孩兒寫的。因為上麵功整到一種讓人難以置信的地步。

墨已經幹了很久了,這讓我起了些疑心。不過我還是選擇相信。當然我能想到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被人販子賣了。但是我想不到一個孤兒能被賣到哪去。

總之,我不相信這麼小的孩子。有什麼壞心思。而且我選擇相信這個女士。

我告訴教母我要出門,她點了點頭,就讓我走了。我出了門,想著用這枚銀幣做些事情。思索半天,暫時還是算了。

我如約到達了賣墨水地方,隻花了一個銅幣。我不知道剩下三個銅幣該幹什麼。突然想到,如果我沒有經商的天賦,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