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曾為軍士長的少女(1 / 2)

遊戲,或者說,是這場戰爭,已經結束了。

某個王城的一角,少女手持著寶劍,結束了敵國王的一生。

雖然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少女卻並沒有表現出開心。

這場戰爭雖說是因為她才勢如破竹,但掌控這一切的,卻不是她,而是那個高居於王座之上的王。

“那個該死的家夥……”

少女低低的罵了一聲。

明明不久前還說過“誓死效忠陛下”這樣的話。

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說出這句話的那個人已經不是她了。

或者說,她已不是那個人了。

“死變態,臭基佬,大流氓……”

在一眾屬下的目光中,少女拿著國王賜予的寶劍,仿佛對待殺父仇人一樣一劍一劍捅著敵國王的屍體,仿佛這就是那個將她“提拔”為王後的家夥。

對,王後。

與曾經混跡過屍山血海的軍士長身份截然不同,現在的她,是那個國王的王後。

“殿,殿下……”

軍士們對她尊敬的稱呼,在她耳裏卻怎麼聽怎麼刺耳。

在成為王後之前,她可不是她,而是一個男生,一個軍士長。

這見鬼的世界不知為何好像特許了一次見鬼的奇怪規則,在國王封他為王後的第二天,他就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女性,成為了這個國的王後。

這算什麼見鬼的事情啊!

這稱呼著實戳中了少女的痛點,可那又如何,總不能把火泄在無辜的士兵身上。

捏緊了劍柄,少女抽出寶劍,在敵國王的身上擦了擦,轉身一揮,挽了個花,收回劍鞘。

“收兵,我們回去。”

勝利的隊伍正在整理戰場與行裝,少女領著一隊人從追殺敵國王的路上歸來,一馬當先。手裏提著一個紅布裹的東西,看大小,與一顆人頭相近。

雖然說她離開的時候忘了,不過還是有士兵將敵國王的頭取下來給她。

走上城堡的城牆邊,少女將紅布包著的東西解開,提起來,向城下的人們高聲宣布道:

“敵首,已被我取下!”

頓時,城裏的民眾爆發出一陣歡呼,塞哲絲王國也迎來了短暫的和平。

喧囂落下,敵國王的首級被掛在城門,要示眾三天。

少女褪下戰袍,一身便衣,走入了自己曾經居住的宿舍。

她剛一進門,門內剛剛卸下行裝的戰友們,或坐或躺的,聊天喝水的,都停下,靜下。

“王國軍四十三旅特戰一團三班,拜見王後殿下!!”

臨時擔任舍長的軍士帶頭行禮,其餘戰友也都迅速編隊,齊刷刷跪下:

“拜見王後殿下!!!”

“夠了……”

少女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都起來吧,我倒希望我們還是戰友。”

“謝殿下!”

齊聲說罷,現場的人們才站起來,卻不放鬆,仍在列隊。

“該幹什麼幹什麼吧。”

少女來到她曾經睡的床鋪,上麵隻有一單一被一枕,疊成齊整的豆腐塊。

她拉開床下的小抽屜,裏麵是一本日記,一支羽筆,半瓶墨,和一片四葉草標本。

這是她曾在軍中的全部私人物品,此外便是三套軍服。

翻開日記本的扉頁,撫摸上麵所書她的名字。

——哈曼(Hammann)。

她將這些東西收起,床鋪則自有人來安排。

本身這些也不需要她親自來,隻是她自己放不下心,而且還要與昔日的戰友稍微告別。

“各位。”

她翻著日記,看著上麵所記敘的往事。

“我很開心,曾經在這裏的日子。”

“我等終將同赴戰場,還請殿下不必掛懷。”

說話的人是剛才領頭行禮的臨時舍長,此前是她擔任舍長一職。

“你這家夥……”

如今替任自己的,自然也是曾經的至交。

看著自己的至交好友,對自己這副畢恭畢敬的模樣,哈曼心裏五味雜陳。她深吸一口氣,長長的呼出來,平息自己的心情。

然後用指節在好友的頭上爆了一下。

“我隻是換了副模樣而已,有必要這樣嗎?”

“如今你我身份不同,王國禮數不能逾越。”

“你——!”

哈曼一口氣沒憋上來,左右看看平時的戰友,雖然沒再列隊,可坐在床上也沒有放鬆,均以軍禮正坐。

她也明白,規矩是刻在王國軍骨頭裏的,正因為有這些規矩,王國軍才能在行動上高效有序,才能在戰場上戰無不勝,才能在勝利後平定民心。

沒有規矩的軍隊,不僅會在戰場上亂作一團,也會在占領地成為群眾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