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緩緩(1 / 2)

那裏,是否有一扇逃生的窗口,讓被遺棄的我找到重生的喜悅?

從來沒想到的事總會在一個命運認為的好的時刻悄然臨近,風,逛過長長的街道,撩動耳邊的發絲,像是勤勤懇懇的誘惑。喜歡這風,它毫不掩飾地挑逗,敬業地表達寒冷抑或躁動。所謂的命運,那麼幹練的間諜,撒下天羅地網捕食;似乎它也救苦救難,也在自我安慰的命定裏成就它的神聖不可違抗。而我,不信命運……

即使是被扔進垃圾箱裏,我也不一定要為那重重的摔落同時也被命名為歸宿的而歡欣鼓舞。這樣一個故事在回憶裏展開……

“你就像是一隻寄生蟲,在腐爛裏生存著,人,是不屑於跟你打交道的,除非是他們踏進泥土的那天,你也隻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攀附上對你來說顯得高貴的一類。像你這麼沒責任心,沒毅力,懶得吃苦的簡單生物,到底怎麼才能拯救你呢?我受不了你那自以為是的傲慢,這個世界就是假設的人人平等也得道貌岸然地去遵守,而你卻連假都那麼可憎:我厭煩你那亂七八糟爛透了的性格,不能稱其為人性的東西,**作為中國人,‘百善孝為先’似乎跟你八竿子打不著,俗話說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傳統美德是被你埋在哪方土壤裏了呢?未來長大了的孩子一定會恥於有你這樣一個‘父親’吧?不會有那樣的百萬富翁給你留下意外的遺產,因為你不善;不會有那樣的餡餅從天上掉在你麵前,因為你懶得去撿……”我毫無保留地怨恨著那個新闖進我原本就動蕩的生活的姐夫,而他到底是否還會像以前一樣我總歸是不得而知的。

我不是一個好的思想家,不能像馬克思一樣運用它他的理論去影響世界上的人們,我隻有一個小小的願望,能讓這個亂糟糟的小小空間變得幹淨一點兒,可是到頭來才發現,就如隔斷風箏線,一切變得不受控製。我是緩緩,緩緩沉浸在涼如秋水的夜色裏的緩緩,緩緩地在泥沼裏掙紮卻越陷越深的緩緩。從小就患有輕微的暴躁症,在接近十幾年的生活洗禮中越發嚴重,這罪惡的生命仿佛等待著至深的許多經曆,謂之生活,然後在死亡裏歌頌。

“秦戈緩,你給我下樓來吃飯!”媽媽如雷的叫喚聲讓這個明明寧靜的早晨變得麵目猙獰。她是一位偉大的母親,一位善解人意卻也囂張跋扈的女性。我向今天的太陽公公發誓,我愛我家。

“媽,別叫了,你總是那麼準時,把人家鬧鍾的工作都給搶了……”

“你個死丫頭,嘀咕什麼呢,是不是又在說你媽壞話了?”媽媽突然出現在我的被子裏,我頓時臉色慘白,多像《咒怨》裏的情景再現!

“啊……啊……鬼啊……”我尖叫著,“噔”一下跳出被窩,“啊?”我媽反問道。

“大白天哪來的鬼,睡糊塗了?”媽媽鄙視地看著我,好像我多沒出息一樣,雖然事實有那麼一點。為了把她的追問扼殺在搖籃中,我諂媚地拉著她下樓吃飯。

看樣子爸爸早就已經吃完上班去了,桌上的飯菜飄散出誘人的芳香,這裏麵有媽媽的味道。我當然迫不及待地走向它,津津有味地吃著天底下最溫和的中飯。我所知道的是媽媽一定站在哪個地方靜靜地看著我。

“緩緩,今天麵試,你要好好準備一下,上次的事隻是意外,誰也沒想到,額,我是說,緩緩你要控製好自己,知道嗎?”我點了點頭。是啊,這種病發作起來六親不認,像個瘋子般亂竄,誰會受得了。從《肖申克的救贖》裏我們大概可以知道人是由他所處在的環境創造出來的高級動物,我們最愛尋找這種把自己從不對裏解脫出來的借口了,竟也不管那個東西本身是對還是錯。我也喜歡這樣的用借口去證明我是一個天生正常的孩子,盡管從小在奶奶的辱罵聲中求得安寧,盡管從上學開始就要麵臨著拮據生活的現實,盡管看著爸爸在不知是清醒還是糊塗的情況下寫著離婚協議書,然後又在媽媽的挽回裏走向隱隱的正常,盡管在我認為生活正當美好的年華又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令以後的希冀麵臨倒塌……當有一天我們能輕而易舉地說起一些回憶,那是否能說我們已經看得雲淡風輕?

“緩緩,我們今天去應聘的公司可是雪鬆集團唉,大名鼎鼎的服裝業霸主,有信心嗎?說起上次其實也挺可惜的,與雪鬆並肩的白首集團也是不可小覷啊,悲摧的竟然碰上那個妖精許靜揚,世界真小,小得隻有冤家碰頭,還爭個頭破血流。”紅莓一邊恨恨地說,一邊還不停地捋著那頭漂亮的卷發,我一直覺得紅莓比許靜揚嫵媚上千萬倍,可是為什麼許靜揚卻總是被那些所謂的公子哥看上,而不是我們美貌與智慧兼有的紅莓呢?也許冥冥之中另有美好的姻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