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嗯,你是哪個學院的學生嗎?”
她搖了搖頭,雙手把證書遞給了對方。
“靈能運用學?你幾階段的。”
“一階段。”
“一階段就來教?你自己學明白沒。”
清這時抬起頭才看清對方的臉,疤痕遍布整張幹癟的頭,對方的下巴像被一道鋒利的刀整齊切過,硬生生削去一部分,整個頭就像壞掉的奇異果。
“學明白了。”她已經見過太多醜陋的生物了,這張臉在虛鏡算得上清秀。
“哦?把桌子上的水拿過來試試。”對方一臉懷疑,眼前這個美麗的少女像某個大家族為了免除兵役托關係進來大小姐。
話音剛落,水從桌麵的杯中翻湧而出,化成一個水球,凝聚在對方的身前。
“我是叫你把水杯拿過來。”
對方瞪著僅剩一隻的眼睛,顯然震驚於這精準的操控力,全程水杯都沒動一下,他預想的是對方得走過去著,用靈能把水杯抬起來到他身前,撒了都沒關係,就算合格了。
水杯在空中劃過平穩的軌跡,刷的到了他身前,他抬起手接住水杯,水球緩緩落入杯中,一滴都沒撒。
“你可以不動手操控靈能?”對方幹癟的臉活動了下,清全程抱著幾本書。
“我是…來教課的。”她有些生硬地說,麵對陌生人有些緊張。
“你多大了。”
“骨齡十六。”
“真年輕,清老師,我叫克雷,如你所見我已經喪失了戰鬥能力,在盧卡尼亞靈能學院教軍事理論。”
“靈能控製學這門課很久都沒開過了,但卻是必修課,學生們以前隻能在網上學習,教這門課的老教授都戰死了,咋們地方學院不同中央,沒有那麼好的教學資源。”他坐在桌前,與清交談著。
她有些整理著桌麵。
“害怕我這個樣子嗎。”
“沒有,我害怕我教不好。”她望著桌麵的顯示器,一周就兩節課,倒是很閑。
“沒關係…咳…”
對方猛烈地幹咳了起來,像一台破舊的風車,拿著桌麵上的噴霧猛吸了幾口,卻依舊不盡人意,他越咳越猛,簡直要把整個肺給咳了出來。
清輕輕拍著他的背。
克雷突然能夠流暢地呼吸了,靈能如溫潤的泉水流過,敞開了他壞死的肺組織,壞死許久的細胞緩緩複蘇,竟有了生機。
“你…”
“不要說話,你的肺功能損失了大半,是因為在火場呆過嗎。”清問。
克雷點了點頭,神色明朗了起來。
“你以前是個靈能者,重傷過,全身的靈能脈絡堵塞,很痛吧。”
他感受到溫潤的靈能不斷刺激著那些沉寂的脈絡,幹涸的河床被溫柔的清泉淌過。
“…你的能力不應該在這裏,屈才了。”
他突然咳出了大量的瘀血,清用靈能清潔著他幹癟的肺,把異物緩緩排出。
好久沒這麼大口呼吸過了,暢快淋漓,望著清沉魚落雁的側臉,心中百感交集。
“你是伊文克斯人嗎…”
“不是,你傷得太深了,治療不能太過於激烈,慢慢調養吧。”她搖了搖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已經在等死了,不過還是感謝。”克雷也沒問她來自哪,對方應該是出自某個繁榮帝國的靈能者,而且以這樣的天賦,地位絕對不會低。
“沒有,再有兩個療程,你就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清說。
克雷擰過頭看著她。
“那我還能再上戰場嗎。”
“一年時間,能不能上戰場看情況。”清已經開始為課程內容做準備了,可她毫無頭緒。
克雷激動地無以複加,隻剩一隻的眼鼓溜溜地打著轉。
“以後有什麼事情盡管找我,我先去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