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耶律延禧不禁瞪大了眼睛,似乎不能相信蔡攸所言,片刻後,不覺說道:“蔡攸,你是說朕的弟弟殺了蔡太師?”
蔡攸深吸口氣,臉色陰沉得可怕,兩隻拳頭也握得咯咯作響,哼道:“不僅僅是如此,除了我父親以外,我母親和妻兒都是被耶律憲宗害死的,在我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我就立下重誓,如果不能替他們報仇,我蔡攸枉生為人!”
“這個憲宗,真是胡鬧之極!蔡太師如此重要的人物,怎麼能夠隨意處死呢!”
聽到這裏,耶律延禧不禁皺起眉頭,徑直對著蔡攸說道:“蔡攸,既然你不提條件,那麼你打算如何處置朕呢?”
蔡攸略微收拾一下心情,而後定定說道:“你放心,我是不會傷害你一分一毫的,我隻需要向你借一樣東西!”
當下,耶律延禧眼前一亮,不覺說道:“什麼東西?”
蔡攸深吸口氣,一字一句說道:“你的皇位!”
“什麼?!”
耶律延禧眼中盡是莫名的驚駭,他怎麼也理解不了蔡攸這話的意思,不禁說道:“蔡攸,你的話,朕聽不懂!”
“耶律延禧,你聽不懂不要緊,隻要能看明白就好了!”
這時,蔡攸眉尖一挑,對著不遠處的武鬆說道:“武都頭,把人帶出來!”
武鬆答應一下,便將身後的大衣櫃打開,而很快,就見一人從裏麵走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孫德廣!
孫德廣一見到耶律延禧,臉色稍變,下意識的就跪倒在地,連聲呼喊道:“草民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耶律延禧起先也沒有在意,但看清楚孫德廣的麵容時,瞳孔猛地一陣收縮起來,不禁說道:“竟然是你,孫德廣!”
“嗯?”
當下,蔡攸心中咯噔一下,不禁恍然:“媽的!孫德廣昨天竟然騙我,原來他是認識皇帝的!”
而孫德廣在跪下之後,就已經暗暗後悔了,看著蔡攸臉色鐵青的走過來,孫德廣先是渾身哆嗦一下,而後吞吞吐吐道:“蔡大人,這,這個,我。。。。。”
“好,很好!”
蔡攸已然立在孫德廣麵前,目光中盡是咄咄的寒意,著實讓人不寒而栗,片刻後,蔡攸笑眯眯的說道:“孫德廣,原來你早就認識皇帝啊,虧你昨天還裝出一副渾然不知的模樣,還讓我好生浪費了一番口舌!”
眼見如此,孫德廣不禁吃力的吞了口吐沫,蔡攸表麵上雖然是一副笑臉,但是孫德廣知道,這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的那般簡單,蔡攸這幅模樣,正是說明他生氣了!
當下,孫德廣趕緊把腦袋抵在地上,求饒道:“蔡大人恕罪啊!小人昨天之所以有所隱瞞,隻是因為心中害怕,還望蔡大人原諒則個!”
蔡攸輕哼一聲,定定的看著孫德廣,緩緩問道:“害怕?真是豈有此理,我又不是讓你上刀山,下油鍋,你怕個什麼?這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當幾天皇帝呢!”
孫德廣將腦袋略微抬起,唉聲歎氣道:“蔡大人,您讓小人上刀山,下油鍋,小人還真就不怕,但是讓小人當皇帝,小人這心中著實不安的很呐!所以小人昨天才鬥膽騙了您!”
蔡攸的臉色依舊沒有絲毫緩和,冷冷說道:“孫德廣,至於你昨天欺騙我的事,就暫且不提,現在我想問你的是,你怎麼會認識皇帝呢?”
還不等孫德廣說話,耶律延禧就搶先開口說道:“蔡攸,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你是打算把朕軟禁起來,而讓孫德廣來冒充朕的吧?”
當下,蔡攸扭過頭去,先是看了耶律延禧一眼,而後說道:“不錯,這孫德廣與你長相極其相似,即便冒充你,也不會有人識破的!”
耶律延禧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輕哼一聲,篤定的說道:“蔡攸,我勸你還是趁早放棄這個想法!”
“哦?這是為何?”蔡攸定定的看著耶律延禧,眼中盡是莫名的笑意。
耶律延禧當下說道:“你剛才不是問,這孫德廣為何會認識朕嗎?接下來就由朕來告訴你,這個孫德廣出生在上京城周圍的一個小鎮上,家裏父親死的早,所以也廝混在市井之中,平日裏不學無術,還喜歡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一日,這孫德廣竟然大膽包天,跑到朕的行轅之中偷竊,卻不想竟被他偷走一副朕的畫像。由於上麵有朕的天國金印,所以孫德廣很快就意識到畫中之人便是當今聖上!”
說著,耶律延禧略微一頓,餘光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孫德廣,繼續說道:“之後,孫德廣就冒充朕,接連在各處招搖撞騙,就在他春風得意的時候,終究紙裏包不住火,被朕的一個親信識破,而後將孫德廣押解到皇宮之中!原本朕也不相信,天底下竟然會有兩個人,既沒有絲毫血緣關係,又能長得如此之相像。但是,當朕看到孫德廣的時候,就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因為孫德廣與朕長的一模一樣,足以亂真!當時出於考慮,就有人進諫要朕下旨處死孫德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