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也是連連點頭,當下便拿定主意:“那好!就一個時辰!”說著,趙桓也不管其他,直接與蔡攸勾著肩,搭著背,嘻嘻哈哈的朝著外麵走去。
丞相府。
“父親!宮裏麵又傳出一個消息!”王朗神色匆匆的跑進內堂,而手中則捏著一張字條。
此時,王銑正坐在內堂裏喝著茶,聽到王朗的呼喊後,先是輕呷了一口,而後慢悠悠的說道:“朗兒,到底是什麼消息,讓你如此激動!”
王朗跑進來,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但是神色卻是異常興奮,說道:“是關於蔡攸那個小子的!”
“哦?”王銑眼神一緊,緩緩說道:“說來聽聽!”
“哎呦!”王朗頗為尷尬的拍拍額頭,說道:“孩兒剛才隻顧著激動了,還沒有看呢?!”說罷,王朗趕緊把字條打開,片刻之後說道:“父親,紙條上說下午的時候,蔡攸要與公主在上春園見麵!”
王銑並沒有言語,而是站起來在房中來回踱步,臉色盡是沉思的神色,約莫過了半刻鍾,王銑眼中突現一道寒光,當下冷笑道:“這可真是天助我也!蔡攸的死期到了!”
王朗卻是不解其意,不禁問道:“父親,這怎麼講?”
王銑轉眼看著王朗,說道:“不過,這件事情還得由你去辦?”
“難不成父親要孩兒去上春園刺殺蔡攸?”這時,王朗臉上盡是驚駭之意。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王銑暗哼一聲,白了王朗一眼,便在王朗耳邊輕聲耳語幾句。
片刻之後,王朗才恍然大悟道:“父親,您的意思是以借高衙內之手,殺死蔡攸?!”
“不錯!”
王銑定定的點下頭,而後說道:“咱們千裏迢迢從關外把高衙內秘密接回京城,而且這幾個月來,讓他好吃好喝,現在也該他報恩的時候了!”
“妙,妙啊!”
王朗不禁連連拍手叫好:“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就算是到最後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那也與我等無幹了,哈哈。。。”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就已然到了下午時分。
蔡攸與趙桓從景陽樓分別之後,就馬不停蹄的朝著上春園跑去,卻不想當蔡攸趕到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公子趙雅早已經在那裏等候著了。
趙雅和隨行的兩個宮女都穿著普通的衣服,雖是如此,卻難掩趙雅那絕代的風華和雍容華貴的氣質。
蔡攸上前一步,歉然說道:“在下晚來,讓公主空等,著實是對不住了!”
趙雅絲毫沒有介意,笑盈盈的說道:“隻要來了便好,其餘的並不重要。”
當下,兩人便一起進入到了上春園中,經過前些天大雪的洗禮,上春園中更是一番銀裝素裹的景象,樹上的雪還未落下,都堆積在光禿禿的枝杈之上,咋一看,還真有“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感覺,而園中的假山,亭台,湖泊,也被皚皚的白雪覆蓋著,雖然沒了夏日那些獨特的韻味,但卻也頗有另一番獨特的風情。
趙雅一邊慢慢走著,一邊輕聲說道:“今天來上春園遊玩的人好像比往常少了很多啊。”
蔡攸輕嗯一聲,說道:“是啊!也許是他們知道,今天公主殿下要來這裏,所以便提前回避了!”
趙雅先是一怔,而後掩口笑道:“我又不是什麼豺狼虎豹,他們回避我做甚。”
可是接下來,兩人隻顧向前走著,竟然沒有話語,頓時間,氣氛變得異常古怪起來。
終於,趙雅首先忍耐不住,嗔怪的看了蔡攸一眼,說道:“蔡公子,在我印象中,你也是個能說會道的人,為何今日卻卡了話匣子呢?”
蔡攸摸摸腦袋,頗為尷尬的說道:“可是在下著實不知道從何說起?”
“難道他和我就連一點共同語言都沒有嗎?”
當下,趙雅心中不禁一黯,而後強自說道:“那就不妨說說你這次去山遠縣的見聞吧。”
既然如此,蔡攸也別無他法,因為他實在是想不出該和趙雅談些什麼,當下蔡攸便點頭答應道:“那好吧,既然公主問起來,那在下就不妨說說。說起來,在下在山遠縣的一些事情,還算是有些情趣,為公主解解悶兒應該不成問題。”
當下,蔡攸便把自己在山遠縣親身經曆的事情娓娓說來,其實,趙雅這次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與蔡攸獨處一會兒,至於說些什麼,自是無關緊要的。
可是他們不曾注意到的是,在蔡攸和趙雅剛經過的假山之後,卻隱隱射出兩道和天氣一般寒冷的目光。
說起蔡攸的山遠縣之行,其實是凶險多餘樂趣,不過趙雅卻聽的津津有味,甚至就連身後的兩個宮女都被蔡攸的故事深深的吸引在其中,當講到蔡攸意氣風發的時候,趙雅臉上會出現甜甜的笑意,當講到蔡攸身陷險境,甚至快要丟掉性命的時候,趙雅臉上竟會出現強烈的痛苦之意,就好像身陷險境的是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