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蔡攸便落到地上,一時間,蔡攸隻覺得胸口處氣血橫衝直撞,難受之極。
當下,蔡攸不敢大意,趕緊盤膝而坐,抱守歸一,由於不敢呼吸吐納,隻得先點了幾處大穴,而後強行壓製住翻騰的氣血,由於蔡攸抽身及時,所以丹田之中還有存餘的真氣,蔡攸徐徐引導體內的真氣循環開來,片刻之後,總算是沒有吐出血來。
其實蔡攸這一次,也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如果蔡攸不及時抽身的話,那麼後果隻有一個,那便是與溫紹武雙雙竭力而亡。
當那道金光沒入溫紹武的喉嚨後,溫紹武的身體頓時猛然一震,而手中發軟,墨劍當即就直直落到地上,但是當墨劍落到地上的瞬間,隻聽得一聲脆響,原本不可一世的墨劍竟然從中間斷成兩截。
而與此同時,蔡攸也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地上已經斷成兩截的墨劍,不禁恍然大悟,原來先前那一聲清脆的斷裂聲是墨劍發出的,隻是由於當時魚腸劍和墨劍緊緊的吸附在一起,所以墨劍並沒有斷裂,而現在由於沒了真氣的維持,才斷為兩截。
溫紹武目光呆滯的盯著地上墨劍的殘骸,不禁苦笑連連:“墨劍在手,別無所求!哼哼!真是可笑,可笑之極!”
說著,隻見一滴滴鮮血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滴落下來,沒過多久,溫紹武腳下已經流了一大攤子。
這時,蔡攸已經暫時將氣血完全壓製住,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而後趕緊站起身來,順便從身上扯下一塊布,而後圍在鼻子周圍,雖然經過剛才的一番爭鬥,致使毒煙大部分都附著在了石壁上,但是難免空氣中會殘留一些毒素,所以還是小心為上。
不消片刻,溫紹武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而此時,溫紹武的頭腦也漸漸清晰過來,愣愣的看著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胸口,渾然不知道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似的,隻不過這個夢是個噩夢罷了。
蔡攸淡淡的看著溫紹武,緩緩說道:“溫紹武,到最後,你還是輸了!”
“是啊,我輸了!徹底的輸了!”
溫紹武顫抖的直起上身,而後肆無忌憚的大口大口得吸著氣,半晌才說道:“可以呼吸的感覺真是好!”
眼見如此,蔡攸不覺說道:“這裏的空氣中所含的毒素雖然大大減小,但是還存在,你這樣呼吸,隻能加速死亡而已!”
溫紹武卻是搖搖頭,慘然說道:“那有如何?!反正都是個死,至於是早死還是晚死,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倒不如現在呼吸個痛快,雖然死的時候會痛苦一些,但是好歹我也灑脫過一回!”
話音剛落,溫紹武便又噴出一口血,但是這次的血卻是烏黑的毒血,而隻是刹那間,溫紹武的雙眼就已然爬滿血絲,可見毒煙的毒性何其猛烈!
這時,蔡攸看在眼裏,心中竟然產生一股莫名的悲哀感,雖然他贏得了最後的勝利,但是在他心中,卻沒有像想象中的那般高興,畢竟像溫紹武這般對手是可與而不可求的,溫紹武是蔡攸穿越到宋代之後,遇到的第一個可以和他棋逢對手的人,當然隻是在武功方麵。
溫紹武抬眼定定的看著蔡攸,緩緩說道:“蔡攸,我隻不過是差你一步而已!”
蔡攸緩緩點下頭,說道:“不錯,在你我對峙的時候,如果是你先行抽身離去的話,也許此時倒在地上的是我!”可蔡攸沒有說出來的是,就是因為一個意識的差別,才致死生死立判。
聽到這裏,溫紹武先是大笑一聲,而後深吸口氣,頗為吃力的說道:“蔡攸,但是說起來,你隻不過是贏了一半而已,到最後,你也得死在這個密室之中!”
蔡攸卻搖搖頭,一臉肯定的說道:“溫兄,你錯了!我不會死,反而我會活的很好!”
“嗯?”
看著蔡攸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溫紹武不禁激動的說道:“蔡攸,難道你已經知道開啟石室通道的機關藏在哪裏?”
“應該是八九不離十吧!”、
蔡攸定定的點下頭,而後話語一頓,又道:“其實這是你告訴我的!”
這可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溫紹武不禁睜大了眼睛瞪著蔡攸,不可思議的說道:“什麼?是我告訴你的!這,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蔡攸也不再賣關子,當即就娓娓說道:“是你剛才不經意的一個眼神告訴我的!接下來,就讓我驗證一下吧!”
說罷,蔡攸從懷中摸出一些散碎銀子,而後仔細數數,正好四塊,而現在的石室之中,也正好隻有四個火把,其餘的火把已經在剛才的打鬥當中被氣箭擊得四分五裂了。
眼見如此,溫紹武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蔡攸,生怕錯過每一個細小的動作,而蔡攸則暗自運氣,片刻之後,將手中的碎銀子拋出去,直接打在四個火把之上。
直到此刻,溫紹武這才自嘲的笑笑,而後緩緩的閉上眼睛,與此同時,三個火把都被蔡攸拋過來的碎銀子打落在地,而另外一個火把則向下栽去,隻聽得哢嚓一聲,石室上麵緩緩開啟了一道石門,頓時間,外麵的陽光就投射進來,而原本暗淡的石室也瞬間亮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