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元皺著眉頭說道:“山遠縣海盜一事?”
蔡攸說道:“正是,山遠縣每年的三月份和九月份,都會有大批的流國海盜來山遠縣洗劫,當地百姓深受其害,都想除之而後快!而小侄作為山遠縣唯一的官員,理應擔當起這個責任。”
柳大元此時的表情十分微妙,很顯然,對於這件事情,他雖不是知根知底,但是這件事情的內幕,他還是略知一二的。
當下,柳大元試探道:“賢侄,你真的要管這件事情嗎?我不妨給你先透漏一些,這件事情並不是像表麵的那樣簡單,其中牽涉甚廣啊!”
蔡攸堅定的說道:“這件事情,小侄管定了!在小侄剛要從東京城啟程的時候,家父就曾說過,隻要一有機會,便會將小侄從山遠縣調遷回來,而海盜的事情,便是擺在小侄麵前的一個很好的機會。”
“原來是這樣!”
柳大元深深看了蔡攸一眼,而後對著武鬆說道:“這位義士,我們舅侄之間還有一些私事要談,你可否回避一下,到偏房中喝杯茶呢?”
武鬆朝著蔡攸看了看,而蔡攸這則點頭示意,武鬆當下便站起身來,朝著外麵走去。
看到武鬆出去後,柳大元這才說道:“賢侄,你今日前來,是為了向我借兵?”
蔡攸搖搖頭,說道:“不是!”
柳大元先是一愣,而後說道:“那是所謂何事呢?”
蔡攸微微笑道:“小侄今日前來,是為了讓舅舅賣我一些廢舊的兵器,如果能有現成的精鐵和精銅,那便更好了!”
柳大元驚道:“賢侄,你要自己打造兵器?”
蔡攸說道:“不錯,現在小侄已經在山遠縣聚集起一支護衛軍,而且再加上隨行的家將,對付那些海盜應該不成問題,現在隻是苦於沒有兵器,所以才來求助舅舅。”
“賢侄,你現在手下有多少人?”
“現在還沒有具體人數,不過大致近千!”
柳大元深吸一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而後背起手,在蔡攸麵前來回踱步走了起來。
為數千人提供打造兵器的原料,對於柳大元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但是蔡攸所要的並不是普通的鐵和銅,而是精鐵和精銅,這就比較難辦了。
一般來說,精鐵和精銅是用來打造上等的兵器,而且近年來,由於朝廷火作營的發展,精鐵和精銅的需求量也急劇增大,但是精鐵和精銅不僅造價昂貴,而且產量有限,所以對於精鐵和精銅的使用,朝廷都有專門的條律。
柳大元此時手中還真有一批精鐵和精銅,但是如果把這些原料給蔡攸的話,柳大元就要冒比較大的風險,如果換作他人,柳大元定然會一口回絕,但是對於蔡攸,他是萬萬回絕不了的,且不說蔡攸是他的親侄子,就單說一個蔡太師,就有足夠分量讓他擔這個風險。畢竟柳大元能爬到經略安撫使這個位置,蔡京在從中出了很大的力。
約莫過了半柱香時間,柳大元停下腳步,直直看著蔡攸,凝重說道:“賢侄,廢舊兵器我可以給你,精鐵和精銅我也可以給你一部分,但是你一定要得答應舅舅一個條件!”
蔡攸心中一喜,當下應到:“有什麼條件,舅舅盡管吩咐便是!”
柳大元定定說道:“其實這個條件對你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舅舅隻要求你一點,就是千萬不能把我給你提供精鐵和精銅這件事透漏出去,不然的話會有大麻煩的!”
這點蔡攸自然明白,就算柳大元不說,蔡攸也會對今日之事守口如瓶的。其實蔡攸也知道,柳大元對於這件事,是要擔著大風險的。
所以蔡攸二話沒說,就立刻答應下來。
柳大元則點點頭,說道:“賢侄,你打算何時要這批廢舊兵器和精鐵、精銅?”
蔡攸說道:“當然是越快越好,最好今日就能讓小侄帶走!”
柳大元思索一番,而後說道:“賢侄,這樣吧,我馬上派幾個親信到府庫裏給你取出廢舊兵器和精鐵、精銅,並讓他們親自把這些東西護送到山遠縣,而賢侄就不必跟著他們了,你可以另外取道返回山遠縣,賢侄,你看可否?”
此言甚合蔡攸的心意,當下就答應道:“嗯,此法甚妙!就依舅舅所言。”
“那好!我馬上吩咐下去。”
蔡攸笑了笑,指著放在桌子上的包袱,說道:“舅舅,那是黃金三千兩,不知能不能抵上此次的花銷。”
柳大元尷尬的看著蔡攸,說道:“賢侄,你,你這是做什麼啊!舅舅怎麼能收你的錢呢?”
其實,僅僅府庫那些廢舊兵器就值千兩白銀,而那些精鐵和精銅更是價值不菲,再加上柳大元還需要上下打點一番,所要花費的銀錢估計三千黃金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