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氣晴朗,碧空無雲。
蔡攸從縣衙出來,直奔南山溝,因為那個賣藥酒的女孩就住在那裏。
昨日與黃員外暗中交鋒一把,蔡攸不但沒有落於下風,反而還隱隱占些便宜,而今日無事,蔡攸便想起了那個酷似蕭琳的女孩。
其實蔡攸也知道,那個女孩對他的初次印象並不是很好,或者也可以說是糟透了,不過蔡攸堅信事在人為,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蔡攸的記性很好,隻要路走過一遍,就可以記下八九分,所以此次並沒有問路,而是直接就朝著南山溝走,途徑那個市集時,蔡攸還特意留心左右,看看那個女孩今天有沒有出來擺攤,也許是天不遂人願,蔡攸瞅了半天,也沒有看見女孩的身影。
蔡攸有些失望的歎口氣,不禁加快了腳步,他此時心中已經打定主意,今日一去必定要解開心中疑惑。
約莫行了半個時辰後,蔡攸行至一段山間小路,過了這段路,轉個彎,再多走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女孩的住處。
卻不想在蔡攸的對麵,有一個道士走過來,此道士頭戴紫金七星冠,身著八卦道袍,腳穿出雲靴,背後一把七星劍,手中拿著一個酒葫蘆,一邊不停地往嘴裏灌著酒,一邊搖搖晃晃的向前走。
蔡攸不禁笑了笑,世界可真是小的可以,這兩天盡是碰到些熟人!
這個道士就算化成灰,蔡攸也能認識,當日蔡攸與馬湘蘭、紅蓮出去遊玩的時候,就曾碰見過這個道士,當時道士以卜卦為由,將蔡攸等人引離馬車,而後其同夥便趁機竊取放在馬車中的包袱,可以這麼說,這道士就是一個十足的大騙子!
雖是如此,那個道士為蔡攸與馬湘蘭卜的卦卻是奇準無比,蔡攸現在還記憶猶新,當時道士便說過,蔡攸與馬湘蘭雖是有緣之人,但是其間會有許多阻礙,事實上也是如此,蔡攸與馬湘蘭雖然已經確立了關係,但是蔡攸被發放山遠縣,而馬湘蘭則是跌落懸崖,生死未卜。
道士半睜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向前走著,忽的發現有人擋住了去路,不禁醉眼朦朧的打量起眼前的這個人。
身高八尺,麵貌俊朗不凡,一襲淡墨青衫,更加顯得儒雅飄逸。可是道士卻不記得自己認識眼前這個人,所以揉了揉眼睛,正欲過去。
蔡攸豈會如此容易就讓道士過去,當下又擋在他麵前,笑嗬嗬說道:“玄青道長,咱們又見麵了!”
道士顯然一愣,半天才說道:“這位公子,你認識貧道?”
“你說呢?”蔡攸看著道士,淡淡說道。
“認識,一定認識!嘿嘿!貧道一定給公子卜過卦,對嗎?”道士把酒葫蘆掛到腰間,而後摸著小胡子笑眯眯說道。
蔡攸微微笑道:“不錯,你的確為我卜過卦!”
“卦象說對了?”道士低低的問了一句,而且一隻腳已經抵住地麵,隻要蔡攸張嘴說個‘不對’,道士立馬就會拔腿就跑。
“對了,當然對了!”
蔡攸這句話,讓道士大大鬆了一口氣,道士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而後鄭重其事說道:“既然如此,公子今日可是為了再讓貧道卜一卦?”
蔡攸神情一黯,歎口氣道:“不錯!”
道士細細看了下蔡攸的麵相,之後嘖嘖奇道:“怪哉,怪哉!公子雖然俊朗不凡,膽麵相乃是天生凶相,還是天凶星下凡,這種麵相貧道在數月之前也見到過,那是在……”
說到此處,道士的臉色一下子就變成了豬肝色,不禁睜大了雙眼,直直的瞪著蔡攸。
蔡攸微微笑道:“道長,你好好看看,在下是不是有幾分麵熟?”
“不,不,沒,沒!”
道士慌忙低下腦袋,不敢看著蔡攸,他現在已經全部記起來了,原本撤回來的腿,又抵住地麵,準備開溜。
但是他這點小心思豈能逃過蔡攸的法眼,就在道士拔腿開跑的刹那,蔡攸一把就抓住道士的胸口,以蔡攸現在的實力,道士更本沒有反抗之力,隻得像拎小雞似的被蔡攸拎到麵前。
蔡攸似笑非笑的說道:“道長,你的那幾個同夥呢?怎麼沒和你在一塊呢?”
道士麵色慘白,一邊給蔡攸作揖,一邊哭喪著臉說道:“公子爺,饒了小的吧,小的那次有眼無珠,冒犯了公子爺,萬望公子爺海涵。”
看著道士那副窩囊樣,蔡攸心中暗笑,嘴上卻嚇唬道:“不行,我得送你見官!”
“別,別!公子爺,小的求您了!小人的其他弟兄已經被送去見官了,小人拚了命才跑到這的!”
一聽到見官,道士的雙腿立馬就軟了,哭著喊著向蔡攸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