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當場眾人皆是驚詫不已,這天底下還有不用交稅的地方?這可是破天荒頭一次見!
朱大邦繼續說道:“由於這山遠縣人員混雜,不好管製,而且又有海盜作祟,所以朝廷對這裏的情況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至從兩年前就不用向朝廷交稅了。”
“原來如此,那山遠縣的稅收都跑到哪裏去了呢?”蔡攸心中細細琢磨片刻,而後又道:“朱老伯,既然這裏不用給朝廷交稅,那所得的收入應該都還在百姓手中吧?”
朱大邦似乎意識到自己話說過了,當下臉色一緊,晃了晃腦袋,笑著說道:“啊,對了!蔡大人,小老兒冒昧問一句,您的身家是否豐裕?”
看到朱大邦對於剛才的問題避而不談,蔡攸也不介意,當下回道:“不怕老伯笑話,在下的身家著實一般,這次因為落難上下打點,幾乎花去了所有銀兩,此刻在下亦是囊中羞澀!”
“無妨,無妨!”
蔡攸的回答似乎在朱大邦的意料之中,當下又給蔡攸斟滿一杯酒,笑眯眯說道:“蔡大人,還記得小老兒先前提起的黃員外吧?”
“當然記得!”蔡攸點點頭,說道。
朱大邦繼續說道:“其實在山遠縣裏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來這裏上任的官員必須首先去拜訪黃員外,因為黃員外是咱們的財神爺。他老人家不僅樂善好施,而且還仗義疏財,隻要去拜訪過他的官員,每月都有紅包拿!小老兒我原本每月隻有三十貫串錢,現在黃員外還額外每月給我十兩銀子呢!當然,蔡大人乃是正統的朝廷官員,自然得的錢會更多!”
這點自然不消多說,像黃員外這般在山遠縣隻手遮天的人物,蔡攸怎能不見呢?
朱大邦又道:“其實蔡大人也不必消沉,這裏雖是三不管的地界,但是好在沒有公事,而且每月還能多拿銀錢,在這裏觀觀風景,品品小酒,也是其樂無比!”說罷,朱大邦深深的看了蔡攸一眼,說道:“其實升遷的機會還是有的,隻要蔡大人善於把握機會就行!不妨再多告訴你一些事情,先前的五任縣令,除了一任冥頑不靈外,剩下的四任縣令都得到了升遷的機會,而且都在江寧和蘇杭二地一帶的富庶之地為官,最高的已經做到了三品大員!”
不用想也能知道,這一切都有一個幕後的人在暗中操縱者山遠縣的一切,而最有可能成為幕後之人的便是盛名在外的黃員外。
接下來,蔡攸等人又閑聊一會,便起身離開了,剛出門一看,天色已暗,剛剛吃了一頓飯,就花費了近三個時辰,真可謂是曠日持久。
朱大邦原本就醉了七八分,出來迎著風,便完全醉了,一路上不停地嘮嘮叨叨,說個不停,而且條理很是混亂,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朱大邦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走起路來如騰雲駕霧般,蔡攸不禁翻了翻白眼,讓魯智深一邊架著朱大邦,一邊往縣衙走。
又大概磨蹭了小半個時辰,蔡攸等人才回到縣衙後庭,好在此時下人們把所用的房屋都打掃得幹幹淨淨,立馬就可以入住。
蔡攸吩咐魯智深將朱大邦送至他的房間,而後便令眾人各自散去,回到房中休息,畢竟一路上舟車勞頓,很是辛苦。
原本還不覺得,但是當蔡攸躺倒床上時,才感覺身子仿佛被抽空似的,強烈的睡意立刻席卷全身,不一會便進去了夢鄉。
這一覺蔡攸睡的很香,第二天一大早,蔡攸便趕在太陽升起之前就起了床,蔡攸舒服的伸了伸胳膊,展了展腿,頓時覺得精力無比充沛,蔡攸自然知道與身體的中的那股神秘的真氣有關。
昨晚蔡攸做了個夢,在夢中他遇到了一位女子,但是這個女子並不是他魂牽夢繞的馬湘蘭,也不是李師師與許紅蓮,而是蔡攸在現世的女友蕭琳。蔡攸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還會在夢到她,也許是馬湘蘭的事情喚醒了蔡攸埋藏在心底的感情。
說實話,蔡攸絕不是一個容易忘情的男人,但是他從現世來到北宋已經過了大半年,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與蕭琳的感情也隨之漸漸淡化,雖是如此,這並不代表蔡攸已經將蕭琳忘懷,隻是將蕭琳深深的埋藏在心內深處而已,不為別的,隻是為了那深深遺憾中的一點僅剩的溫存。
蔡攸走出房門,發現早起的並不隻是他一人,武鬆與魯智深也早已經起來,正在院中練習拳腳。
“二位,早啊!”蔡攸笑嗬嗬的走過來說道。
魯智深自然聽得出是蔡攸的聲音,停下手來,笑道:“蔡兄弟,這一路辛苦,可是沒睡過一頓好覺,你為何不多睡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