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離上朝還有些時候,但是在文德殿左側的偏殿中,已經聚集起數十大小官員,有的聚夥成堆的在議論朝事,有的在閉目養神,有的則在愜意得呷著茶。
趙挺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但是從臉上看來,卻絲毫不見焦急之色,反而還有些隱隱的激動。
王銑父子此刻正在對弈,而王朗老遠便看見趙挺,不禁搖搖頭,說道:“父親,趙大人總是把事情寫在臉上,一看便知分曉。估計又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王銑微微笑道:“朗兒,你又長進了不少啊。”
王朗說道:“這都是父親教導有方,孩兒才能有此長進。”
而此時,趙挺也已來到王銑跟前,氣喘籲籲道:“恩相,出,出大事了!”
“瞧你這樣,你也好歹是一品大員,如此這般,成何體統啊!”
王銑眉頭輕皺,低聲叱喝道:“出什麼大事了,難不成是天塌了嗎?”
對於王銑的叱喝,趙挺隻能幹幹一笑,連連稱是。當下湊到王銑耳邊說了幾句,起先王銑顯得很是不耐煩,但是聽完之後,卻是眼神閃爍,大感興趣,當即就一把拉住趙挺,一起往外麵走,而王朗也起身跟了出去。
走出殿來後,王銑先是左右瞧瞧,而後便說道:“趙大人,你說的消息是否準確?”
“千真萬確!”趙挺拍拍胸脯,信誓旦旦說道。
王朗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禁問道:“趙大人,你說的是什麼事啊?”
“是關於蔡攸的!”
趙挺隻說了這一句,王朗便猶如吃了春藥般興奮,至從蔡攸被派到山東公幹,王朗便沒了對手,心中還真有些孤獨感。當下便希冀說道:“趙大人,你快些說說,這蔡攸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王朗當然希望蔡攸出了事,最好是能在這個世界消失才好。
趙挺說道:“蔡攸已經成功消除陽穀縣與東平府一帶的瘟疫,還招安了青龍山寨的數千馬賊,並且在三日之內就攻破曾頭市,可謂是戰功赫赫,成績斐然!”
王朗卻是暗哼一聲,酸酸說道:“我當是什麼呢!趙大人原來是給蔡攸表功來了!”
王銑沉聲說道:“朗兒,你別的都好,就是沉不住氣,我早就說過山東的水深的很,並不是蔡攸那跳爛泥鰍就可以攪得動的!”說罷,又轉向趙挺說道:“趙大人,你接著說。”
趙挺點點頭,繼續說道:“可是就在蔡攸以為大功告成之時,卻殺出一夥聖火教,人數竟有三四萬之多,蔡攸在東石穀吃了敗仗,一路逃往梁山,此時正蝸居在梁山之上,而聖火教已經將蔡攸團團包圍,可以這麼說,蔡攸此時已經岌岌可危!”
“好!哈哈!真是妙哉!”王朗一邊拍手叫好,一邊哈哈大笑起來。
王銑左右想想,問道:“這些你是從哪聽來的,不是道聽途說吧!”
“恩相放心,是小李子傳話出來的。”王朗說道:“小李子親耳聽到有一個叫林衝的軍士正在把蔡攸的近況一一稟報給蔡京,希望蔡京可以向皇上請求向山東派發援兵,以解蔡攸燃眉之急。”
“對,對!那林衝的確是蔡攸的手下!”王朗大聲說道:“我記得那林衝與高衙內交惡,被發配至滄州,就是蔡攸暗中相救,才保住一條性命,而林衝為了報恩,這才居於蔡攸手下。”
王銑點頭說道:“如此說來,等到上朝的時候,蔡京便會向皇上進諫發兵!”
王朗搶聲說道:“父親,我們一定要阻止皇上向山東發兵!”
趙挺也道:“王大人,以前那個蔡攸可是沒少給咱們惹麻煩,而且他此時勢力也蒸蒸日上,雖說還不成大氣候,但是已經是蔡京一大助力,如果不盡早鏟除,必會釀成禍害!”
“這些老夫自然知道!”王銑老謀深算的說道:“可是這並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阻止得了的,聖火教意在造反,皇上豈能坐視不理?”
“恩相,你老說怎麼辦呢?”
王銑思考片刻,說道:“我們且看看再說,一會上朝的時候要見機行事,現在我得去找高俅一趟,這事情還須他助我們一臂之力。”
“高俅,他會為了我們,而得罪蔡京?”趙挺不禁疑惑說道。
王朗哈哈一笑:“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其實這個消息我也是偶然聽來的,你可還記得高衙內在東山林子中調戲公主一事?”
趙挺點點頭,說道:“當然記得,那高衙內不是最後被皇上發配關外,永不能進關嗎?可是我記得當時皇上也要一並治高俅的罪,就是蔡京進宮特意給高俅求的情,如此說來,高俅會幫助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