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大房間裏擺著十幾張由桌子改造而來的簡陋長床,身形枯槁的病人躺在上麵,痛苦地呻吟著。
粘稠的黑色油漬沾滿地板和牆壁,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散發出窒息的惡臭。
芙莉亞關上門,掩住嘴,“花苞”興奮地扭動。
被王發現了啊……還被他厭惡和嫌棄了。
如果他知道是我排出的,作為修女的侍奉也就要結束了吧?
但這份莫名的愉悅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褻瀆的**嗎?何等的令人沉醉……
一想到王那嫌惡的表情,修女就有些隱隱地期待——渾身酥麻,小腹裏的痛楚愈加強烈。
不,必須要習慣……
被洶湧欲望吞噬的思想漸漸清晰。
這種事可要節製啊,若是次數太多,連身體都無法維持就不好了。
何況還有病人。
芙莉亞搖搖頭,壓下過剩的欲念,走向房間深處。
她是天生的殘缺者,身體孱弱,沒有雙目,但感知力非凡,即便失明,仍能通過記憶敏銳地分辨周圍的環境。
雖然她的身體被“花苞”摧毀得一幹二淨——恐怕她的體內,已經是一團破碎的漿糊了吧。
若非芙莉亞有意地維護人形和攝取營養,不然她早就變成了無意識的苗床。
髒體不斷地新生,又不斷地被撕裂,在無盡的折磨中,芙莉亞的聽覺、味覺、觸覺都消失在了寂靜中。
但“花苞”也代替了她的眾器官,成為了她內在的雙眼、雙耳。
在平日裏“花苞”都是懶懶地潛伏,偶爾才會動幾下觸須,證明它的主權。
而在王醒來後,察覺到“根”的“花苞”突然像是**期的野狗一樣,一旦芙莉亞接近王,就會瘋狂地掙紮,似乎恨不得馬上脫離她的身體,與“根”合為一體。
“還早著啊……”芙莉亞喃喃。
王依然無法理解他的使命,在猶豫著逃避。
這是修女第一次見到能接受“根”的人,在狂喜之餘,也有些憂慮和緊張。
明明都給他切除了部分記憶,難道這還不夠嗎?
按芙莉亞的計劃,蘇醒的王應該是茫然且順從的狀態——無論她說什麼,都隻會全盤接受。
但現在無疑是脫離了預定的計劃……難道這還不夠嗎?
王顯然是來自於一個富饒發達的地區,他的衣服材質特殊而柔順,肌肉也柔軟光滑,想必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
這份安逸拖累了王,讓他猶豫不決。
可繼續切除記憶,他難保會變成一個廢人。
等等,變成廢人也很好吧?
啊啊啊……無法抵抗的王,隻能躺在床上……這樣的話,她就可以盡情地褻瀆他了吧?
想著想著,火燒般的欲望又湧了上來。
不行,必須……克製……
芙莉亞努力地保持冷靜,不至於被本能裹挾。
她不介意這份熾熱的渴求,也不介意放縱地宣泄,但絕不能影響到對大局的判斷。
自從王醒來,她的思緒一直被影響地混混沌沌,沉醉在久違的歡愉裏,做出了不少不理智的舉動。
包括對騎士亞倫的態度——他是重要的手下,不能冷落。
“花苞”的意誌就是她的意誌,王對她的吸引也來自於“花苞”,那份所謂的悸動隻是因為“花苞”想迫切地和“根”融合,在驅使著她的行為。
芙莉亞也想順從本性,讓“花苞”早日在她的身上綻放——但時候未到。
花要在故事的末尾才會盛開,那要等到王掃清一切障礙,覲見日落的深淵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