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然是從亞人領地來的野蠻人,居然在神聖高貴的翡翠宮大門口不顧旁人的眼光親熱,該說太不要臉呢,還是說禽獸的本性就是如此呢。”
眼看塔尼亞的親熱動作是越來越歡,手腳也儼然像一隻隔夜沒見到主人的寵物狗一樣是越黏越緊,甚至還出格到伸出舌頭舔舐我。
正當這個時候,也不知道這個亞妮艾斯到底是看準了氣氛故意挑釁塔尼亞還是根本就沒看不懂氣氛,就趁著我倆親昵的間隙時硬是打斷了情緒高漲的塔尼亞來。
因為我現在並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所以塔尼亞自然也沒有隱瞞身份的必要,因而現在我們二人都沒有戴上各自用來隱藏身份的假麵。
雖然說私下裏我跟塔尼亞坦誠相見的機會並不少,別說假麵麵具了,甚至不穿衣服的時候都有,我們對此自然沒有感到不習慣的地方。
不過將身份公開的同時以真實麵目在人群中亮相,而且還是以比較親密的行為亮相,這應該是自從去年我被帝國迫害之後的第一次。
這不免理所當然的引來了一堆看客,當然主要還是騎士團裏的那些騎士和騎士侍從們,以及那些在翡翠宮裏麵驚慌失措、戰戰兢兢朝外看的貴族們。
一些年輕人甚至還很沒有禮貌的對著我們吹著口哨,弄得我真的想把他們劈死。
不過亞妮艾斯的出現倒是讓我想到早晨開會的時候,當我說要把自己的真實麵貌大白於天下的時候,包括亞妮艾斯在內的公主一派似乎都對此有所顧慮,尤其是亞妮艾斯,她甚至還直截了當的提出了反對。
大概是覺得如果過早公開我和塔尼亞的真實身份的話,那麼對於希爾薇公主的立場可能並不好吧。
所以當她路過我跟塔尼亞身邊的時候,或許是實在是看不慣我們倆的作風,心裏不舒服故而說幾句風涼話吧。
當然,前麵的說法都是我自個兒的猜想,也許亞妮艾斯隻是看不慣別人秀恩愛也說不定,畢竟我跟塔尼亞的互動對單身狗來說還是挺打擊人家脆弱的心靈的,是吧。
本來,我也不打算理她的,畢竟人家好歹是一個騎士團的大團長,再加上是公主親信,現在施密特皇子在外虎視眈眈,我也不能自亂自家陣營的陣腳。
但塔尼亞卻不理會這些,抱著“誰阻攔我親熱我就讓他完蛋”一樣的決心,就這麼跟亞妮艾斯正麵懟上了:
“哎呀,我說是誰呢?瞧著滿麵紅光、英姿颯爽的樣子,這不是我們騎士團大團長的亞妮艾斯大人嗎。看你這英氣勃發、得意洋洋的模樣,一定是【獨自】一個人打了大勝仗了吧。
話說上一次我們倆這個樣子見麵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一年前了嗎?”
明明剛剛才率領部下追殺傳習隊歸來,站在我二人麵前的亞妮艾斯看上去並沒有顯得有多疲憊的樣子。
這很容易理解,畢竟這場戰鬥從我的莫索爾軍抵達戰場之後,其激烈程度幾乎就跟山體滑坡一般直線下降,遠遠沒有一開始的那麼激烈。
除了最後亞妮艾斯非要堅持的痛打落水狗的追擊階段之外,雙方甚至連對方的臉都沒有看清楚。
不過即便如此,亞妮艾斯剛剛出戰的時候身上穿著的那身輕質護胸甲、潔白到如同吸血鬼一般白皙清亮的左臉以及左側劉海還是濺上了不少尚未幹涸的鮮血,隻不過看她穿的衣服幾乎毫發無傷的樣子來看,想必都是別人身上的鮮血吧。
“是啊。沒想到你居然有那麼活蹦亂跳的一天。明明以前在主日教會裏你可是最陰沉的那一個,是吃錯了什麼東西或是說家庭遭到變故受了什麼刺激了嗎?”
哦,聽亞妮艾斯的話,她跟塔尼亞應該曾經都在一個教會學習過吧,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這種事情隻要塔尼亞不說我也懶得去問。
倒不是說我有多尊重他人隱私或者說我不是那種喜歡八卦的人,隻是因為像她們這些年齡相仿的貴族子弟以前是同學的概率非常之高,畢竟他們能進入學習的所謂主日教會就那麼幾個,而且塔尼亞的家族也不是什麼低階落魄的貴族,怎麼說也是有自己領地的家族,再加上以前約翰伯爵在帝都做官,這些人相互都認識倒是很正常。
而且帝都的貴族子女那麼多,我也不可能把塔尼亞所有的同學一個個的問個遍,他們可不像我們的學校分成幾個班輪流授課,而是將所有人全都集中在一起。
根據塔尼亞以前跟我描述的,這主日教會跟我們平日裏能見到的教堂的樣子差不多,其實就是大一點的教會,學的自然也就是跟教會息息相關的那些東西:唱詩、讀經文、學習教會音樂和繪畫之類的。
不過根據亞妮艾斯剛剛說的塔尼亞是他們這些貴族子弟之中最陰沉的那一個我倒是第一次知道。
不過轉念一想,我第一次見到塔尼亞的時候她給我的感覺確實很挺孤僻的,整個人就像是一個被人拋棄的一樣,最初的幾天甚至連頭發都不整理,跟麻雀窩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