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老師，我沒聽懂。”葉纖雲再次舉手示意。
“回想一下剛才我說過的內容。虛無法則的每一個漏洞，實際上都是虛無法則自己進行的改動，也正是因此它無法準確地找到每一處漏洞，而屬於這個虛無世界內的生命也同樣無法做到。因為他們都會被虛無法則所約束，除非能夠達到超越虛無世界的層次。”人影的手中又出現了一根小木棍，在黑板上點了點，畫出了一個圓圈，“虛無世界內的一切都應該處於虛無法則的約束下，這樣才不至於讓所有的世界逐漸變得混亂不堪。可一旦虛無法則出現了漏洞，遲早會有生命發現並試圖利用這些漏洞，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這些生命應該也是生活在虛無世界中某個次級世界上的吧，利用漏洞導致所有的世界變得混亂，對他們來說有什麼好處嗎？”
“有些是本來就是混亂的存在，有些則是根本不知道TA所遇到的機遇、機會等其實是法則的漏洞。還有一些，則是來自於虛無世界之外，它們追求混亂和破壞，事實上它們才是最大的威脅。”人影再次揮動手中的木棍，在圓圈內外都畫出了一些小三角，“舉個你應該知道的例子吧，深淵魔物就屬於第三者。”
“也就是說從虛無世界外跑進來想要搞破壞的家夥嗎……”葉纖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至於你剛剛的問題。虛無世界內的存在或許能夠利用漏洞，但他們也無法找到漏洞的本質並補上它們。所以對於「代行者」而言，除了要聽話，還有一點是至關重要的，那就是有著‘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自我認知。”人影手中的木棍突然指向了葉纖雲，“我來問你另外一個問題好了。葉纖雲，你是否覺得自己變得開始對這個世界上的生命和一切，逐漸無所謂了起來呢？”
“誒？應該……沒有吧？”葉纖雲愣了一下，不確定地回答道，“菲麗絲姐和妮娜姐，還有希婭姐，法諾斯、亞蘭特和帕爾，還有便宜老爹……包括南瓜和希爾菲斯，他們對於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人。”
“除了這些人之外呢？”人影再次問道，“除了這些人，其他那些你所認識的，或者不認識的，你是否會覺得他們的生命根本是無所謂的東西？”
“我……”葉纖雲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頓了幾秒後才勉強給出了回答，“那我總不能像個聖人一樣，還要去關心每個陌生人的死活吧……”
“不，並非是這個概念。”人影搖了搖頭，“葉纖雲，讓我直接來告訴你好了。在虛無法則的影響下，你會愈發認識到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或許你現在認為自己已經找到了容身之所，哪怕懶惰地過上一輩子的清閑生活都無所謂，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你將會越來越將這個世界視為死物。”
“……”
“你會像隨手打開一個單機遊戲一樣，隨隨便便決定一些事情。你的思想將會超越這個世界，因為你將成為代替虛無法則行走在各個世界中，尋找bug的「代行者」。”人影的聲音中多出了一些悵然，“你的自我不會被抹除，你永遠都會記得自己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葉纖雲。但你再也不會因為這個世界上的一切而產生什麼情緒波動了，甚至你會逐漸變得成為機械一般的存在。
“如果說遊戲尚且能夠給遊玩者帶去一些共鳴和感動的話，那這些世界對於成為了「代行者」的你來說，就隻是遊戲的代碼。你隻會去尋找代碼中的漏洞，而不會對著大量繁瑣複雜的代碼構造出一個美好的世界，然後將自己陷入其中。”
人影拋開了手中的木棍，木棍和旁邊的黑板一起消失了。他看著完全愣住的葉纖雲，發出了一聲歎息。
“那麼老鄉，在知道了這一切之後，你的選擇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