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輛通往天國的列車,許涵坐在車上,有意無意的觀察著身邊的人。
不知為什麼,每一個人的表情都很平淡,甚至是有些沮喪。
為什麼?死後升上天國,難道不是什麼好事嗎?
想起活著的時候,大家都希望死後能上天堂的願望。許涵沒有想到的是,就自己這麼個躺平大戶,居然也有能夠升上天國的命啊。
“真不錯啊~天國。”
仰在椅子上,許涵眯著眼睛,思考著即將到來的死後美好生活。
會不會有很多美麗的天使小姐姐呢~
聽見他的聲音,周圍的人立刻轉過頭來,看著許涵。
隨即,他們又搖了搖頭。
又是一個不知道現實的傻小子。
大家都沒有說話,這趟列車就這麼平和的--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的到達了終點。
......
“哇偶!這裏就是天國?”
下了站之後,許涵左看看右看看,為眼前新奇的景象驚歎。
但其實也沒什麼好驚歎的,就和普通城市裏的地鐵站沒什麼兩樣。
唯一要說有什麼區別的地方,那就是檢票口的位置,站了一個看起來有些不苟言笑的白胡子老頭。
每一個要過去的乘客都會將自己的票遞給他。這老頭看一眼票、再看一眼人,確定了什麼之後才會放人過去。
“檢票員嗎?”
許涵有些納悶。
就不能用自動檢票機嗎?天國有這麼窮?
許涵從口袋裏掏出自己死後醒來時被列車長給予的車票,撓了撓頭。
這上麵寫的都是些自己看不懂的文字啊。
而且還密密麻麻的寫了一大堆。
這說的是啥?
但是很快,許涵就知道了。
老頭檢票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輪到了許涵。
這時許涵才注意到,被老頭放行之後,前方有兩條路,走上左邊那條路的人明顯異常的開心,而走上右邊那條路的人明顯很不開心。
甚至麵如死灰。
這難道還有什麼差別嗎?
就在這時,隊列輪到了許涵。
許涵將自己的票遞給老頭,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解釋。
老頭接過票,甚至隻是粗粗的瞟了一眼,就發出了驚歎。
“謔~”
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對講機,撥通後說道。
“這裏是第七號檢票口,我這裏出現一個要上裁判庭的。”
“誒?”
注意到自己的待遇似乎和前麵的人有些不一樣,許涵有些納悶。
怎麼?難道自己的票有什麼問題嗎?
而排在後麵的人,聽見許涵居然要上裁判庭,也是紛紛有些騷動。
見狀,白胡子老頭連忙出來維持秩序。
“都肅靜!怎麼!一個個的,難道都想去還債嗎?”
老頭的話語很有效果,他這麼一說,所有人瞬間鴉雀無聲。
見場麵穩定下來,老頭看了許涵一眼,將票還給他。
“那個......老大爺。”
許涵對現在的情況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決定先問清楚情況。
“我應該走哪邊啊?”
他指了指那兩條路。
“走?你還想走?”
白胡子老頭的表情有些玩味。
“說實話吧,年輕人,我倒是很佩服你。”
“這要是我年輕的時候,拿到這張車票,我鐵定在列車開到一半的時候就跳下去。”
他的表情瞬間變得很滄桑。
“就是去到那一個世界,也比你這樣的下場好啊。”
“這是什麼意思?”
許涵的話剛出口,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陣類似於警笛的聲音。
兩個看起來很是強壯,穿著製服的男子一路小跑了過來。
“你好!同誌!”
簡單的向著白胡子老頭敬了個禮,年長一些的製服男問道:
“哪一個是要上裁判庭的?”
“喏!就這個。”
白胡子老頭一努嘴。
製服男和許涵對上視線。
“那個,請問......”
許涵的話還沒有說完,兩個製服男就衝了上來,鉗製住他的兩側。
“等等!你們要幹什麼?”
他聽到一陣金屬的哢嚓聲,隨即,他就感覺自己的雙手像是被什麼給銬住了。
等等,這不會是......
做完這一切後,年長的製服男打開胸口的對講機,說道。
“十二點二十一分,第七號檢票口,已製服需要帶上裁判庭的年輕男子。”
“啊?”
許涵表情驚詫。
怎麼感覺我被捕了呢?
“你最好老實一點。”
目睹了全過程的白胡子老頭蹲在他麵前,將一個木製的項鏈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麼年輕,就這麼罪大惡極,真是可惜。”
他搖了搖頭,站起身來。
然後,兩個製服男就這麼壓著許涵離開了。
自始至終,許涵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幹嘛了?
......
許涵的懵逼表情,一直持續到了他被帶到一個類似於法庭的地方。
陸陸續續的有人進來,入座,麵無表情地忙著自己手頭上的事情。
沒有一個人看他。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的每一個位置,都已經坐滿了人。
“乓!”
隨著坐在最上麵的人一聲敲擊,所有的人停止了忙碌,將目光投向他。
一臉懵逼的許涵也將目光射了過去。
“呃......這是今天的第幾個了?”
最上麵坐著的是一個比許涵看起來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他有些犯愁的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