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門外正貼著門框在聽書房裏動靜的寸柳,被突然打開的門嚇了一跳,“大人,公主這是怎麼了?”

寸柳看著正歪著腦袋昏睡在自家大人懷裏的趙寧玉,臉上一白,不禁低聲問道:“大人,您,您把公主給?”,說著他手上做了一個手抹脖子的動作。

宋塵轉頭瞥了寸柳一眼,冷聲道:“叫太醫去長佑宮。”說完就抱著趙寧玉往外走去,留下寸柳在原地,還在思考著趙寧玉到底怎麼了。

知珞正在長佑宮門口急得打轉,她剛才追著趙寧玉,結果把趙寧玉追丟了,她又沒有去過宋塵的踏春居,也不知道趙寧玉那般氣勢洶洶的就是往踏春居去了;等到她再次轉身,就看到了正抱著趙寧玉過來的宋塵。

“這是怎麼了?我家公主怎麼了?”知珞驚慌失措的迎了過去,看到趙寧玉一臉人事不省的模樣,她差點也暈過去。

宋塵繞過知珞,抱著人往長佑宮走去,感覺到她還站在原地,於是說道:“還不進來伺候你家公主。”

知珞急忙往寢殿跑去,將趙寧玉的床榻鋪展開,宋塵抱著趙寧玉進來,僅僅才隔了幾個月,他就又踏進了長佑宮,可心中的情緒卻與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宋塵彎腰將趙寧玉放在床上,看著她如玉瓷般的臉上毫無血色,他將手從她脖子下抽出時,左手拇指忍不住輕觸了一下趙寧玉耳側細嫩的皮膚,飛快的將手收回,宋塵轉身準備離開。

正端著水盆進來的知珞攔住了宋塵,語氣急促的問道:“等一下,你還沒有說我家公主發生了什麼呢?她怎麼就突然昏迷了?”

宋塵站在門內,俊美麵容上沒有一絲表情,他側頭看著知珞,道:“我不知道,她氣勢洶洶來找我,還沒說幾句話,就暈了過去。”

聽完宋塵的話,知珞是完全不相信的,怎麼出去時還好好的趙寧玉,回來就昏迷了?肯定是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這宋塵竟不說實話,知珞正要再次逼問他,就聽得宮外傳來寸柳的聲音。

“太醫,您快點啊!宣明公主出了事,您擔得起責任嗎?”寸柳扯著昨天來過的那位蔣太醫的衣袖,一邊嘴裏叫他快點,一邊手上用力拉著他疾走。

“公主不是都好了嗎?怎麼又出事了?哎喲,慢點,我這一把老骨頭,待會摔了。”

看到兩個人拉拉扯扯的進了長佑宮,站在寢殿門口僵持著的宋塵和知珞對視一眼之後,就一個往寢殿走進,一個往門外走出;寸柳看到了自家大人,就鬆開了太醫的衣袖,站在院子裏等著宋塵走近。

“大人,公主殿下真的不是被你給那個了嗎?”寸柳跟在宋塵身後往長佑宮外走去,一邊靠近他低聲的再次問到。

“哪個?”宋塵語氣淡然的反問到。

“當然是殺了啊!她不是被您給殺了吧?”寸柳瞪著雙眼,語氣急促的說到。

宋塵已經懶得回話了,他冷冷道:“腦子沒用的話,就摘了吧。”

寸柳被嚇得臉色煞白,安靜如雞,再也不敢開口打聽了,規規矩矩的跟在宋塵身後往踏春居走去。

——

蔣太醫進了長佑宮寢殿,輕車熟路的來到床榻前替趙寧玉診脈,過了一會轉頭向站在一旁的知珞道:“公主似有發熱的跡象啊,今天的藥她沒喝嗎?”

“公主就起來的時候喝了一碗,後麵那碗公主還沒來得及喝就出門去了。”知珞心裏後悔,早知道出門前就逼著趙寧玉將藥喝了,可每次趙寧玉喝藥都是推三阻四的,就連知瑤來哄,都要哄半天她才會喝下去。

蔣太醫一聽簡直心中發氣,他摸了一把胡子後道:“叫你們看著公主將藥喝了,一上午才喝了那一碗,難怪不得殿下現在身子內裏發虛,快去將藥熬來給公主灌下。另我再開一副藥,你們遣人去太醫院抓來煎了,隔一個半時辰後給殿下服下。”

知珞連連稱是,去門外使喚知瑛將藥熬好端來,又吩咐知琅跟著蔣太醫去太醫院抓藥,人仰馬翻的又忙活了半天,終於是將藥給趙寧玉灌了下去,知珞又將降溫的帕子搭在趙寧玉額頭上。

等趙寧玉再次醒來,已經是夜裏,伸手將額頭上壓得她感到沉悶的帕子拿下來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她感到喉頭一陣腥苦,“知珞?知珞?”

知珞聽到趙寧玉的聲音,連忙推門進來,“殿下,您醒了?身體還有哪裏不適嗎?晚膳剛熱上,要吃點東西嗎”

趙寧玉聽著一連串的問話,根本沒力氣回答,她虛弱的開口道:“給我端杯水來,我嘴巴裏麵好苦啊!你是不是趁著我昏迷,給我灌藥了?”

知珞端著溫水靠近床榻,扶著趙寧玉半坐起來倚靠在引枕上,將水杯遞到趙寧玉嘴邊,“殿下,您還說,上午的時候就該在出門前讓您將藥喝了,喝了身體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