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培意也在自己辦公桌前坐了下來,滿臉思索的樣子,還時不時的望兩眼顧長安。眼前這個明顯憔悴的女子,讓他心裏也開始憐憫起來。
這麼大的案子,她怎麼就一肩挑了下來呢?上麵嚴查,市長閉口不語,副市長更是一同被收進了牢裏,簡叢生就隻有倒黴的份了。
其實辦法並不是沒有,隻是看她的樣子,似乎也很難辦到。
“顧小姐,如果你把簡秘書的虧空全部還上,有可能改叛無期!”過了好一會兒,田培意才試著說出口。
顧長安淒苦的笑了笑。
錢,她哪兒來的那麼多錢?那可是上億的數目,而她陪上全部家當也隻是杯水車薪。
“我知道顧小姐也是有身份的人,難道你就沒有別的辦法?”比如說借。
顧長安有些驚訝的看著田培意,然後堅定的搖了搖頭。他所說的辦法她懂,隻是她辦不到!田培意又沉默了下去,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敲擊著自己的辦公桌,“那你在a市有人嗎?”
顧長安一聽就眼前一亮,猛的抬頭望向他,“你的意思是?”
“對,到如今怕就隻有a市的人可以救他了。”田培意肯定的說道。
“可,我沒有認識的人!”顧長安的話讓人心裏一涼。
田培意攤了攤手,“顧小姐,我想這是唯一的辦法!a市那邊,我也幫不上什麼忙。這個案子,可大可小。”他從明片夾裏抽出一張明片推到辦公桌的邊上,“這是我一個朋友的明片,他目前就在a市。或許他可以幫你想辦法!”
這是他能給她的全部幫助了。
顧長安走過去,拿起明片就辭謝了田培意。田培意的臉上一臉無奈,無力靠在椅背上。
顧長安可謂是匆匆的到了a市。幾經輾轉,仍是求路無門,更有的是一聽是其它地方來的,連一個好臉色都沒有。
田培意的明片她一開始就用了,可人家拒絕見她。隻是讓秘書傳話,讓她以後不要再來了。
顧長安絕望的走在陌生的街頭。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了。就在她萬念俱灰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對方不肯透露真實的姓名和職位,隻說是田培意的朋友的表哥的堂弟的娘舅……,是在某軍區任職的。
總之,這關係是繞得顧長安直暈。可她卻還是拚命抓住這根稻草……
顧長安和他約在一間很是幽靜的茶樓見麵。她還是找了許久才找到那裏。
對方是一個稍微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四十歲不到,但一定過了三十五。雖然他穿著十分普通的便裝,但舉手投足間卻有一種軍人的剛正和威嚴。對她的態度雖算不上熱絡,但卻還是算和藹可親的。可見並不一定是十分有身份的幹部。
他真的能幫她?不是遇到了什麼騙子?
“你就是顧長安?”
“嗯。”顧長安把手裏早已準備好的資料恭敬的遞了過去。
他一邊喝茶一邊看顧長安給他的材料,不時陷入思考……
顧長安看著他變幻不停的臉色,心也跟著跳得格外的厲害。
“這個案子還有希望嗎?”顧長安問得十分的小心翼翼。
他一雙精明銳利的眼慢慢的抬了起來,仔仔細細的端詳起他麵前的小女人來,“有點兒難辦,證把確鑿,基本上已經成了定局了。但……”良久,他那個但字才說出口。
可這絲毫不影響顧長安心中的狂喜。這一個轉折,是她在絕望中聽到的最美的音符,猶如天籟一樣。
她有些不敢相信,“您的意思是?”真的就是她所想的那樣嗎?
她不敢確定是自己出了幻聽,還是真的是這件事情有了轉機。
她唯一確信的就是,眼前這個人不是騙子!
“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的。如果能仔細徹查,或許……”他頓了頓,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顧長安似乎看見了他嘴角隱隱的笑意。這個案子的底細,其實明眼人都能看清楚。簡叢生不過是一個副小秘書,哪兒來的那麼大的膽子拿那麼大一筆錢。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他。
更何況顧長安是了解簡叢生的為人的。那個一直信奉黨的人,怎麼會做那麼糊塗的事?他隻不過是替人頂了鍋。隻是,眼前的這個人就真的有能力翻雲覆雨嗎?
她還是很懷疑!
“您能幫我?”
“抱歉!我不能。我隻是知道,政府又不是喜歡殺人,能不殺就不殺嘛!”他的話,把顧長安希望的火種滅成了火星,“不過,我想有個人可以幫你!”
顧長安就像是在冰火兩重天之間煎熬著一樣。
“您說什麼?”她的火星又開始燃燒起來。
“有個人能幫你說上話。”他很鄭重的告訴顧長安,“你等我消息,我幫你聯係聯係。”
“那您看需不需要打點……”顧長安說出自己的意願!畢竟,有錢好辦事!
“不用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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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些什麼了嗎?”邵幕隕淡淡的問著。
她一直都以為雖然上天並不厚待她,但是對她也並不薄。至少在簡叢生出事的時候,還有律師願意幫她,並且給她搭了不少的路子。一直以為和他的重逢隻是她運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