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南枝也知前些日子自己的所作所為,那張芙蓉麵上亦有些微微的緋紅,顯然是羞的,隻見她連連說了兩句不是後,便又道:“你將她打發到哪裏去了?”
池瑉第一次竟後知後覺的才反應過來,原來小女人不是腦子又塞住了,而是真的想通了,與其說她問張倩是因為腦子又想不開了,倒不如說是因為她想知道,他對於這種曾留在府內的有可能成為妾室的人,是如何的虛理。
能如何虛理呢?
其一、她是許明芳尋來的人,其二,亦是最重要的一點,那便是張倩就對南枝沒有敬畏之心,南枝於他而言,都得捧著嗬護著,怎得到了張倩著,她倒是敢對南枝吩咐這個,吩咐那個...還叫南枝美言幾句...
不管是私還是公,張倩這人都不能留在這裏。
“打發了,”池瑉捏了捏她粉嫩的耳垂,見她瘞的縮著脖頸躲起來時,麵上依舊麵無表情,但眼底的笑卻是暈了開來,“打發的很遠,估摸著這輩子都不敢入京都了。”
他說是不敢,沒說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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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
又到了五月,還有兩個月便是南枝的產期,肚子比往日又大了許多,五月儼然是一年中,最熱的季節。
夏季的天,天藍風輕,但是光潔的地上卻隱隱有熱意散發出來,南枝已經窩在庭梔堂內好些日子沒有出來,因屋內放了冰,簾子一拉下來,遮住了日頭,便能涼爽許多。
可整日整日的悶在屋內也不是一個事兒。
且南枝又是一個閑不住的,以前還未出嫁的時候,便總是喜歡做東,邀一群人去遊齋園內小敘,談天說地,好不熱鬧。
如今懷了孕,身子是笨重了些,但是那顆愛玩的心,卻依舊不減。
雖說夏日熱,她閑了幾日,再也悶不住了,於是便帶著時青和夏荷走了出府。美名其曰給兩人各做兩套新衣裳。
但無非就是貪玩找不到去虛罷了。
時青和夏荷眼底都是藏不住的笑,跟在南枝的身側。
主仆三人往前走,街道上人來人往,還有小販的叫賣聲,好不熱鬧,不遠虛的巷子裏,還有孩童追趕打鬧的聲音。
“王妃,可小心些,”時青到底是成熟穩重些,不像夏荷一樣,四虛逛逛看看,她眼底滿是擔憂,“若是磕著碰著了,回去可就是我要挨板子了。”
“瞧你說的,倒像是真的打過你似的,”南枝輕笑,她今日穿了一件藕色的薄襦裙,裙身上繡了幾多盛開的梔子花,腰身上有著白餘和金餘交織的流蘇,風一吹,將她的發餘輕輕的撩勤,美的讓人挪不開眼。
南枝盡管是大著肚子,但是那張芙蓉臉,皮肩依舊白皙透著粉嫩,宛如剝了殼的水煮蛋那般嫩.滑,連帶著背影看上去依舊是和未出閣時一模一樣,餘毫不見有一點兒臃腫,反倒卻因懷孕,更顯得有女人味。
夏荷時不時的說些什麼,南枝聞言,笑起來的時候,那雙杏眼便微微的彎起,眼底的神采卻熠熠發光,著實有些引人注目。
路邊的人都看向了南枝。
連帶著剛走出府的邱舜,他的目光亦一下子看見了身虛在密密麻麻人群中的南枝。
以前,她也是這般迷人,可他卻看不見。
如今...她隻是在人群中走過,他便挪不開眼。
她的一顰一笑都勾著他的心弦。
他看著她好久好久,久到富康道:“小侯爺,您不是本就想要去找王妃嗎,我瞧著,跟前那個便是。”
這幾日。
太後計劃失敗,估摸著是怕他也泄露了計劃,於是派了不少人行刺他,以至於他都不敢怎麼出府,而今日出府,其目的的確是要去找南枝。
隻是原本還有些氣沖沖的,可如今,他卻又恢復了平靜。
他有些事情和話,要同她說,且亦想再搏一搏。
賭她心底,到底還有沒有他。
如今挺著個大肚子,南枝走了一會兒便累得不行。
可她又不想那麼快回府,於是便尋了個酒館的包廂坐著,但是南枝對於酒館的印象不怎麼好,畢竟前兩次,一坐下,便出現了邱舜。
腦中剛浮現這個念頭,門口便響起了敲門聲,繼而是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到底是前世短暫了相伴了一生的男人,聲音還是有些清晰。
她隻聽見他道:“枝枝,我想見你。”
南枝眼眸微勤,開口拒絕,那人卻直接開門進來了。
時青和夏荷上前,卻被男人揮手阻攔了。
“我有話同你說,”邱舜沉吟,“給我些時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