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葉咳嗽兩聲,賽牡丹縮回手,一臉震驚。“不能啊!塗少爺最喜歡的是您啊,怎麼可能讓那小浪蹄子搶了先機!”
桃葉曾經讓賽牡丹弄過催情用的薰香,就是為了能獨占塗鴻運。他在外麵搞女人桃葉管不著,但家裏的女人,桃葉一定要獨占鼇頭。
桃葉的臉色更加難看,她瞪著連翹,很不滿意連翹看她的目光。
“這是我家小表妹,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麵,二姨娘別介意。”賽牡丹應付得遊刃有餘,“二姨娘隻管放心,有什麼話不必藏著掖著,隻要能幫上忙,賽娘在所不惜。”
“你知道嘛!這半個月,相公就沒來過我屋子!整日跟那小浪蹄子鬼混,連煙花柳巷都沒再去過!”桃葉小聲說道。
賽牡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連翹,蘇倩倩十月十五遇難,爛臉男屍是在十月十八左右死的,如果塗鴻運這半個月都和知蟬纏在一起,那他就不可能親手殺了他們。
“賽娘不信?”桃葉見賽牡丹一臉震驚,問她。
賽牡丹點頭,說:“上次我為二姨娘弄來的‘情難卻’絕對貨真價實!灑在自己身上,男人隻要聞了,保證連續半個月都暈暈乎乎的,怎麼可能跑到別人的屋子裏,還弄得瓜熟蒂落。”
“那粉……我給別人用了。”桃葉欲言又止,到底沒有再說下去。
賽牡丹恍然大悟,原來桃葉要這情難卻不是給自己用的,是想拿去嫁禍別人,她想嫁禍的人想必應該是知蟬,恐怕是中間哪裏出了差錯,塗鴻運竟然聞見了,所以塗鴻運被知蟬迷得暈暈乎乎的,整整半個月沒離開她的屋子。
桃葉弄巧成拙,嫁禍不成,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現在隻好求助送子觀音,希望能快些懷孕,借機綁住塗鴻運,保住這內宅的地位。
“二姨娘放心,求子觀音必定弄到!”有沒有開光隻有自己才知道,這東西最好唬別人。
桃葉這才鬆了口氣,指著她挑剩下的,說:“拿去東邊吧,老規矩,別弄錯了。”
“知道。”賽牡丹將剩下的收了起來,笑道:“東邊一直以為是她先挑呢,每回都隻挑一兩件,說要多留些給你們呢。”
“假好人!她白家連二畝田地都沒有的窮酸樣,若不是嫁進了塗家,還想接管冶鐵坊?不過冶鐵坊那些圖有力氣的奴隸,也隻能由那些頭腦癡傻的人管理,聰明人壓根不想碰他們。”桃葉嗤之以鼻的神情,讓人看著惡心。
連翹差點就想衝著她吐口水,賽牡丹抓住她的手輕輕捏了一下,將她拉到身邊,明媚一笑,說:“二姨娘,我這小表妹也到了該許配人家的年紀了,二姨娘如若有合適的人幫忙說說。別人我信不過,就信你二姨娘。”
連翹這剛到嘴邊的口水,被賽牡丹這麼一扯,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可把她給嘔死了。
桃葉不耐煩地衝著賽牡丹揮手,要她快走。賽牡丹從善如流地拉著連翹離開了溫泉屋,快走幾步後,才抹著額頭上的汗,小聲說道:“姑奶奶,你剛才差點就壞事了!若再犯,下回再也不帶你出來。”
賽牡丹嚴肅起來,怪嚇人的,連翹不敢造次,衝著她吐舌頭,乖乖跟著。
五兒把賽牡丹送到東邊宅子之後,便退了回去,前麵有一小段路沒有旁人,賽牡丹借機跟連翹說案子。扔巨縱才。
“方才你聽到了沒有,塗鴻運這半個月被情難卻迷得都沒出門,人應該不是他殺的。”
“塗家少爺有的是銀子,買凶殺人,也不是不可。”
“這倒也是實話,塗家僅僅是護院就有二十餘人,再加上隨從保鏢少說有百人,蘇小姐沒有武功,他們中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足以將她掐死。”
“但是……能把屍體運到蘑菇岩的人……”
“必定是高手中的高手!”賽牡丹笑了,“這個問題,她能回答。”說著,衝著前麵一幢古香古色的房子揚了揚下巴,這正是小妾之主白英的住處。
賽牡丹她們剛靠近這木屋,裏麵就有人迎了出來。“賽娘來了,我家主子在等您很久了,快進去吧。”
連翹麵露微笑,白英的婢女可比那個桃葉的熱情許多,果然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賽牡丹拉著連翹的手,捧著盒子走進去。
前腳剛跨進門檻,白英身著素色長襦,無裘無毛,簡樸得像尋常人家的娘子。她看見連翹,親切笑著,說:“這是誰家姑娘,長得真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