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澤見連翹安全之後,這才將手中千眼鐵藜悉數發出,他平時並不用兵刃,除了暗器便是雙拳,既可遠距離進攻,亦可近距離守衛。
令他驚訝的是,這次隻有兩個黑衣人,連翹輕易的解決了其中一個之後,另一個對許懷澤來說也不在話下,三兩下就把對方打傷,抱頭鼠竄。
連翹收起柳葉尖刀,若有所思:“師兄,這次的黑衣人的功夫似乎不如上次那幾個。”
“哦,是嗎?”許懷澤仔細檢查那個受傷的黑衣人,看了看他的穿著與上次的黑衣人並無區別,這才說:“上次他們並未與我交手,所以不知我功夫深淺。而你在陳伯家休養時,受了陳伯的內力,又學了他們的絕技,功夫大增,也是他們意料之外的事,所以你才會覺得他們比前麵那幾個好對付。”
連翹想想覺得許懷澤分析得很有道理,點點頭,說:“他們竟然隻派兩個黑衣人來偷襲我們,也太小瞧我們了吧。”
“或許他們隻是試探……”
“試探什麼呢?”
“試探我們的武功,或者是試探我們是否有後援……又或者是警告我們別多管閑事。”許懷澤嘴角上揚,難得的興奮,“不管他們有何意圖,都與我們無關。有本事就讓他們多派些人來,讓我們殺得痛快。”
連翹知道許懷澤這般痛恨黑衣人,不僅僅是黑衣人要來殺他們,更多的是他還恨著上次在防風林被偷襲之事。連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已經愈合的胸口上的傷,想到了畫塵離為了救她用嘴吸毒的一幕,臉又莫名其妙地紅了起來。
她急忙拉著許懷澤的手,上了馬車:“師兄,我們快些走吧!這林子裏全是血腥味,我聞著難受。”
“嗯。”許懷澤重新栓好馬,帶著連翹揚塵而去。
他們剛走,阿刺和阿不從樹上飄落下來。
“沒想到他們師兄妹的功夫也不差,隻使了一招就打死一個打傷一個,幹淨利落。”阿不搖頭晃腦的點評著。
阿刺則顯得沉穩許多:“先把那個半死不活的給解決了,然後再把要回去報信的給弄死,這樣才好回去交差。”
“不良帥不是說了不能打草驚蛇嘛,報信的也給殺了,會不會做得太明顯?”
“他中了許懷澤的千眼鐵藜,就算回去報了信也會死,不如讓他死在半路上,省得他跑得太累白白辛苦了。來來來,別客氣,就補一刀!”
阿刺說得理所當然,對著躺在地上流著腸子的黑衣人補了一刀之後,拉著阿不追上逃跑的另一個黑衣人,撿起石子模仿千眼鐵藜的勁道再補了一下,那個黑衣人立刻氣絕身亡。他陣找扛。
阿刺和阿不交待跟隨他們的黑衣人看緊連翹和許懷澤,隻許跟,不許插手,不到危及生命之時不許出頭。黑衣人得令,仿佛有遁地神功,一陣風吹過,全都不見了。
阿刺見這裏都處理得差不多,說:“這裏離天寧鎮不遠了,我們先回去彙報吧。”說完,與阿不一人一匹馬,快馬加鞭地往天寧鎮趕去,終於在天黑之前到達。
天寧鎮街道盡頭,一家叫“美若仙”的水粉胭脂店裏,畫塵離正懶洋洋地斜靠在坑上的紅木茶幾上,一手捏著黑子,一手拿著白子,左右手對弈。
畫塵離先行到達天寧鎮,一個人無聊了兩天,他見阿不回來了,將棋盤上的棋子收了起來,示意他跟自己下棋。
他雖是阿不的主子,可下棋卻與他不分高下,每盤都能下得盡興,是茶餘飯好的好消遣。
阿不乖乖坐下,與他下了約半個時辰,終於形成僵局。
畫塵離撚著黑子遲遲不肯落下,他盯著棋盤看了許久,突然問阿刺:“他們到哪了?”
“離天寧鎮大約百裏遠的胡楊樹林處。”
“遇襲了?”
“是的,果然不出不良帥所料,他們在那裏動手了。連姑娘的武功有所增進,所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那兩人。屬下隻不過是補了一刀而已。”阿刺一五一十地回答。
畫塵離點點頭,自言自語道:“跟了這麼久也不見我出麵,到底是沉不住氣,要試探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