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連翹隻覺得背脊發涼,一股寒氣從緊貼著背的地方彌漫到身體各處,迷迷糊糊中感覺胸口有股熱熱的濕濕的氣流,她開始拚命的咳嗽,混沌中半睜了眸,隻覺得眼前昏暗,頭頂上黃沙漫漫,還有一些簌簌落下,迷了她的眼睛。
畫塵離急忙將她放下,胡亂將她的衣裳重新合攏之後,掬起一捧水替她洗眼睛:“別怕,最多再過兩刻鍾,沙風暴就會過去。你且忍著,上去之後多喝幾碗薑湯就會好的。”
吸去毒血之後,連翹覺得胸口不再憋悶。她大口呼吸幾下之後,聽到畫塵離的聲音,暈暈乎乎的伸出雙臂摟著他的頸想貼近點。可是剛挪動身體,就牽動了傷口,痛得她皺了眉頭,一對明眸勉勉強強睜開,半是疑惑半是撒嬌。
“別亂動,你中了落魄毒掌,我剛給你……去了毒,你好生靠著,別把傷口扯大了,到時候留疤。”畫塵離輕拍她的纖背,真惱火為啥可以柔情蜜語的時候是在坎爾井裏,如果是高床軟枕,隻怕就會發生該發生的事,大家都會覺得酣暢淋漓,美不勝收。
連翹聽到說已經去毒有傷口,也沒多想,她扭頭望望四周,全是冰冷濕滑的井壁。這裏狹小潮濕,連轉身都困難,如果不是畫塵離一直抱著她,她恐怕已經沉入井底,屍骨無存。
“謝謝。”連翹疲倦地閉上眼,輕聲道謝。
為了保護二麻子和王良,她耗盡體力。一年都沾不上一次血的柳葉法刀,此刻已是血跡斑斑。連翹隻覺得全身被抽幹了力氣,虛脫的連抬頭都很辛苦,她軟軟地靠在畫塵離的懷裏,想到他對自己施過攝魂術,如今又救了她一回,這人情債還真不知道是誰欠誰的了。
“他們……”
“他們被你師兄救了,藏在一個坑裏,放心吧,沒事的。”畫塵離看著頭頂上的沙塵暴無奈地笑,他們的處境也好不到哪去,險些沒命,連翹不關心關心他,反而去問二麻子他們。
難道是他的魅力不夠,竟然都無法吸引連翹的注意力了。
“咳咳……那些黑衣人……咳咳……他們為……為什麼要來殺我們?”
連翹幾乎沒有怎麼踏入江湖,許懷澤因為連知曉的原因,也是成天跟屍體打交道,跟江湖交集不多。連知曉就算有仇人,他死了也沒道理來找連翹的麻煩,所以連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來殺她。
畫塵離語塞,他隻是慢慢幫連翹順背,說:“你先睡一會,別把剩下那點內力都耗盡了。”
連翹也開始覺得身子發冷,她下意識地往畫塵離的懷裏靠,低聲嘟囔:“冷……”
畫塵離收緊胳膊,掌手貼在連翹的背脊,暗施內力。一股暖流緩緩注入,連翹這才慢慢恢複了些體溫。
畫塵離的身體很暖,即便是在這冰涼的井水之中,他也是暖的。連翹喜歡他懷裏的溫暖,雙手輕輕勾住了他的腰身,她的胸口很疼,所以不敢貼得太近,隻是虛虛地抱著,將頭埋在了他的懷裏。
不知不覺,在黃沙呼嘯之中,連翹睡了過去。
連翹睡沉了,畫塵離才重重地吐了幾口氣。他直擔心連翹會發現自己的衣裳被拉開過,發現她的胸口有刀傷,還有被吸過的痕跡。如果讓她看見了,這個時候他哪也逃不了,隻能讓連翹劈頭蓋臉地打他一頓。
幸虧連翹受了傷太累太困,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不對勁。
趁著連翹熟睡的時候,畫塵離又偷偷摸摸地扯開她的衣襟,從懷裏找到裝在瓶子裏的金創藥,抹在傷口上止血。女孩家不比男人皮糙肉厚,金創藥上完了就容易留疤,到時候你就算是救了她一萬次,她也不會感謝你,反而會記恨你讓她的胸口留下傷痕。
金創藥抹好之後,畫塵離開始幫忙輕輕按著,幫助藥性吸收。許是他力道適中,按摩到最後,連翹不滿意他停下來,哼哼兩聲之後,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按。
著落點沒選好,一隻大掌不偏不移地覆在了山丘之上。畫塵離鬼使神差地握住,連做了兩次吞咽動作,滿手滑膩肥嫩,哪裏還舍得放手。
“你是要我按的!我是被強迫的……”畫塵離自言自語,整個人激動起來,“你受了傷,傷口要化瘀,傷口的周邊也需要化瘀,否則會很痛的……我隻是幫你按摩化瘀……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