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翹氣得抬腳要踢畫塵離的襠,卻被他先發製人。畫塵離的手如靈蛇繞到了連翹的腰後,略用力,連翹隻覺得腰身一輕,整個人被他抱了起來。雙腳離地。
而她剛抬起的腳,眼看就要踢中要害,畫塵離雙腿並攏,將連翹一隻腳夾在他的兩腿之間。然後,他腰身一沉,把連翹死死的壓在了牆麵上。
現在連翹就算是三頭六臂,也跑不掉了。
“色狼!色鬼!你這個壞蛋,快點放開了!”連翹雙手握拳,用力擂著他的胸口,用力掙紮。
畫塵離無動於衷,他笑笑地問她:“告訴我,剛才在樓上,王姑娘跟你說了什麼?”
“不說!”連翹見畫塵離隻控製住她腰以下部位,並沒有抓住她的雙手。一咬牙。突然亮出一直隱藏在袖子裏的柳葉尖刀,對著畫塵離的頸就要割下去。
畫塵離沒料到連翹會下手這麼狠,那頸上的血管若是被割斷了,不管柳葉刀上有沒有淬毒,他都必死無疑。
幸虧連翹武功一般,她剛一抬手就被畫塵離捉住,畫塵離輕輕一掰她的手腕,就看到她手裏藏著的柳葉尖刀,嘖嘖兩聲之後,沉默下來。
這柳葉尖刀是連翹解剖屍體用慣用的一種刀具,每把長三寸六分,刀鋒輕薄,一刀劃下去,不見傷口。隻見血湧。當年連知曉就是覺得連翹身體太弱不適合練武,才特地打造了這對柳葉尖刀讓她防身手。
連翹隻解剖過死屍從未殺過活人,剛才她隻是想嚇唬畫塵離並不是真得想割開他的頸動脈,畫塵離露出一個很受傷的表情,就像是一個用情至深的情郎突然發現自己要死在愛人手裏,那種黯然神傷不像是裝出來的。
“我……你……我……”連翹又被畫塵離看得心虛了,她明明沒有做錯事,可畫塵離嘖嘖兩聲竟勝過千言萬語,讓她有點後悔剛才的魯莽。
萬一真得割斷了他的頸動脈,當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你竟然為了幫王姑娘保守秘密對我下殺手?”畫塵離終於出聲了,他說得非常委屈:“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
連翹語塞,立刻覺得剛才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變得詭異起來,她哭笑不得地問他:“呃……你這是在吃醋?”
“肚兜比你的屍毒還重要?”畫塵離沒有回答,反問她。
“你不懂……”
“你不說我怎麼會懂?你不亮出這柳葉尖刀。我又怎麼知道原來我在你心目中竟然如此沒有地位!”
“我們不過是一般朋友而已。”
“王姑娘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好友?難道我還不及她?”
“你……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不跟你說了!”
畫塵離的頭低的更下,他壓著她的身體,恨不得要把她嵌進牆麵裏去似的,咬牙切齒地問她:“你若對我無情無義,為何要跟蹤我?!”
連翹懵了。
她就是撓破頭皮也想不出來自己什麼時候跟蹤了他!明明是他們一進玄鐵城就被畫塵離盯上了,纏著他們幫忙處理了雷震天的屍體之後,許懷澤像逃荒似地帶著她來到雞鳴村。
如果說是雞鳴村的偶遇令畫塵離誤會了,勉強還能說得過去。可是。這又跟無情無義有什麼關係?連翹壓根就沒想過,自己跟畫塵離會有什麼情義!
方才畫塵離這話,如果讓別人聽了去,外人肯定會誤會他們兩人有什麼。其實他們什麼都沒有,但為什麼畫塵離這麼糾結這些事。
他說得憤憤不平,就連連翹自己都差點以為他是在抱怨訴苦,但仔細聽聽又覺得他是在調情,再想想,又覺得他是在查案。
明明是幾句簡單明了的話,怎麼到了畫塵離的嘴裏就變了味。
“畫塵離,你是不是吃了迷魂藥?我和我師兄四處遊曆,沒空跟蹤別人。再說了,是你求我們幫你解剖屍體的,然後又是你求我們幫你去看屠宰現場的,剛剛也是你求我幫你打聽肚兜的事。總之,都是你主動找上門來的,跟我和我師兄沒有半點關係。”
連翹收起柳葉尖刀,盡管這東西她從小就在手上玩,從來沒有割傷過自己,但她現在跟畫塵離如連體嬰似的緊緊貼在一起,萬一不小心劃傷了他,他反咬一口謀殺親夫,連翹當真不知道該去哪喊冤。
畫塵離見她收了柳葉尖刀,一隻手擒住她的下巴,看著她因為被迫抬頭而不得不微微張開的檀口,眼神迷離又恍惚:“小妹,你就幫幫大哥,好不好?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你是擔心我會對王姑娘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