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往事,不知不覺中沈昭沉沉睡去。
若柳發現時躡手躡腳的上前為他蓋上毯子。
確如沈昭所料,安則玉還真不能將蕭颯如何,餓了他兩天後還是一言不發,第三日起他的飲食便恢複了正常。
安則玉暗中派人收索當日去過清風苑的人,在趙錢遞上千機莊的回信時,眉眼間的褶皺終於鬆散了些。
燒掉信件,安則玉繼續手中的畫,筆下顯露出的一片隨風搖曳、栩栩如生的狗尾巴草。
趙錢瞄了眼主子的畫,默默背過身去,狗尾巴草什麼的和主子的形象著實不搭啊。
待沈昭迷迷糊糊醒來時,太陽已經準備下山,隻留餘暉照耀著大地。
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沈昭抱著毯子回屋繼續睡覺。
若柳端來晚飯時沈昭已經熟睡,看著這幾日的嗜睡的小姐,若柳心中不免擔憂,可看她睡的紅撲撲的臉又不忍將她喚醒,隻能在心中輕歎一聲後關門離開。
實際上沈昭早已發現自己的異樣問過係統,係統說因為原主的身體就像一個滿是破洞的水桶,平日裏的藥膳進去了還沒等到吸收便漏光了,甚至會因為出現補的太過而徹底壞掉。
為了回家,係統隻能忍痛從牙縫裏扣出一小部分能量修補她的身體,順手也將她的腳傷治好了,避免她真的英年早逝。
可惜能量還是太少所以也隻能維持她身體的基本運作,稍微大一些的運動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半條命。
所以這幾日裏沈昭隻能乖乖喝藥休息,尋找其他能量塊的下落,絕不是消極怠工。
又睡到快響午才醒的沈昭支起身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再動動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兒,關節哢哢作響。
一直候在門口的若柳聽見動靜連忙去小廚房端來溫著的水伺候沈昭洗漱。
洗漱完後又端來熬好的藥膳、大廚房送來的午飯,若柳驚喜的發現沈昭的食量大了不少,一小碗魚片粥加一碗芙蓉蒸蛋都吃的幹幹淨淨。
歡天喜地的收走了碗筷。
沈昭走到小院進行光合作用,沒等她“光合”多久,沈婭羞答答的走了進來。
“那個,給姐姐請安,我叫沈婭,是你的二妹妹。”沈婭隔著十米遠,小小聲的進行自我介紹。
前幾日她本來是來找事兒的,但在見到漂亮的沈昭住著如此平平無奇的房子。
那找事的念頭莫名其妙就消失了,還升起了對父親如此怠慢美人的怒氣。
然後又被若柳那一盆水澆了個透心涼,晚間父親回來知道後罰自己去跪祠堂還要抄書,本來滅掉的火苗見父親如此偏袒又忍不住冒了出來,沒想到剛跪下沒多久,任叔便過來說罰跪免了,因為大小姐幫她求了情。
這一下沈婭內心的小火苗“啪”的一聲啥都沒了,那顆被沈昭的臉戳中萌點的心又活躍起來了。
這幾日除了抄書便忍不住來看看她,今日好不容易抄完了書便迫不及待的來找她聯絡感情了。
看著沈婭毫不掩飾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沈昭有些好笑
“二妹妹好,我身體不好,妹妹不如進屋說話?”
“真的嗎?我可以進來嗎!”沈婭激動的詢問道,腳下卻是毫不猶豫的提起裙擺便跑向屋內。
這一日,沈婭在沈昭麵前嘰嘰喳喳的說了好多好多話,在沈昭有意無意的套路下將整個沈府的人交代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沈昭來之前,沈婭是大小姐,她的親妹妹沈茜愛琴如癡自幼便跟隨大師琴千華學藝,現不在府中,沈府大少爺沈千旭和庶出的沈珠沈千佑在白鷺書院上課過兩日才能回家。
至於她為何不去書院,沈婭解釋說是因為身體不適請了假,係統表示懷疑,沈昭含笑點頭。
說到白鷺書院沈婭沒了興衝衝的勁頭,但想著沈昭初來京城日後肯定也會進白鷺上學堂的,打起精神為她科普。
“白鷺書院,是一所男子女子都能入學的書院,院裏分為東西男女院,男院裏分一到三年級;每年級又分一到三班級。
我跟你說說女院吧,女院女子十歲便可入學堂,年級分的更細致,有一到六年級呢,而且女院有院規:一、女院內不得隨意發生衝突;二、女子入學便不能中途休學;三、女子在學期間不得儀婚……”
沈昭聽著她講著白鷺書院裏的趣事兒,思緒不可避免的飄遠了。
當年的她與蕭海風、江珊雨闖蕩江湖時曾到過一個小鎮,那不大的鎮上隻見男人與老人,江珊雨出現時貪婪的目光似要將她吞噬。
後來他們漸漸了解到這個鎮上曾經發生過嚴重的瘟疫,不知哪來的風言風語說是因為此地陰氣太重,引來女鬼作祟。然後不知從誰家開始在後山挖了個坑,裏麵多了具幼小的屍體,再後來,坑越來越大,人越來越少。
當沈昭他們路過時全村的女人加起來不到二十人,她們或被鎖在豬圈裏、或被關在地牢下,骨瘦如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