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允知點完頭應承他後,後知後覺的,她恍然發現自己好像一隻誤入了別人圈套的羊羔。
他娶妻以後自然而然會有他的妻子心疼他,她就算了吧。他和她沒名沒份的,這不就是在占她的便宜嗎?盧允知眉心微蹙,心直口快地說出自己的疑惑,“不對呀,我為什麼要平白地心疼你?”
“我心疼你也是一樣的。”裴琢玉和她對視,“難道你從未想過我們的日後?”
她還真沒想過。
盧允知現在隻想著怎麼讓裴琢玉主動和她分開,是以裴琢玉問出這個問題後,她登時啞口無言,隻好生硬的轉移話題,“糕點放久了就不好吃了,你既然愛吃便多吃點。”
邊說邊往裴琢玉嘴邊塞花糕,她極為順手也給自己塞了一個,花糕放到嘴裏她就後悔了,連忙側身吐了出來,她做的東西味道口感又幹又澀,與啃老樹皮無異,可能連狗都不吃,簡直是謀財害命必備。
而裴琢玉吃完後神色未變,甚至半點反應都沒有,盧允知深以為他的味覺出現了問題,好心地提醒他:“裴少卿,不行的話,你可以去看看醫師,切莫諱疾忌醫。”
裴琢玉的笑容微微龜裂。
她竟然說他不行?他究竟哪裏不行?
自清月寺見麵後,盧允知就沒和裴琢玉見過麵,時間久到讓盧允知以為是裴琢玉另謀新歡,將她給忘了。
思及此,盧允知雖不至於傷心失落,但也沒有高興,就是覺得心裏悶得慌,不管做什麼都無精打采的,興致缺缺。
後來,還是盧允知道聽途說,才知道裴琢玉原來受了牢獄之災。
據說,大理寺獄內不見了一名女犯人。要知,大理寺內羈押的囚犯不是犯事的官員胥吏,便是金吾衛所逮捕的籍貫非京師的犯人,所以,能進大理寺獄的人,所犯的罪責定然是不輕。
按照常理,若真出了事,應當是問大理寺卿的責,可不知怎地罪名會直接落到裴琢玉的頭上,大理寺卿卻隻被禦史台關了幾天就放了出來。大理寺少卿裴琢玉卻因玩忽職守,使囚犯逃走,暫時拘押於禦史台,聽候鞫訊。
自從裴琢玉出事後,定南郡公裴府沉寂下來,他們已經做好了等裴琢玉罪名定下後就將其逐出族譜的準備,大有勢必和罪臣賊子劃清界限的架勢。
早就聽到風聲的盧敬斯更是不敢把這件事向盧允知透露出來半點,怕盧允知得知後擔憂焦急,做出點傻事來。況且,盧敬斯身為刑部尚書,和禦史台的人也有幾分交情,但他生性剛正不阿,委實做不出來徇私的事,因此也有些許顧慮,要是女兒求到自己麵前,他要如何拒絕?
盧允知還是了解自己父親的秉性的,她才不會跑到父親麵前求情叫他為難。別無他法,她隻好去公主府,厚顏求問公主是否有辦法讓她和裴琢玉見上一麵。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事情固然棘手,可同昌公主還是有辦法的,但盧允知答應她一個條件作為交換。
出公主府的時候,盧允知還遇到了前來看公主的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