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安覺得自己的身體無比沉重,口中耳中一片轟鳴,窒息感也越來越強烈。他腦中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他的蓮花還沒開。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突然響起吵吵嚷嚷地聲音,他費力地睜開眼,卻見自己四周圍了一圈奇怪的人。那些人古裝扮相,身上穿著粗布麻衣,口中也說著一些聽不懂的話。
林子安記得下課後他就去湖邊看培育的新品蓮花,但是好像腳滑掉到湖裏了,估計是被表演係的同學給救了。
他慢慢的坐起來,說道:“謝謝同學們,辛苦了。”
“完遼,這林家小子怕不是淹傻了?”一個穿著褐色襦裙的女人惋惜地說著。
“林娃,我是你張叔,你還記得不?”張貴看著林子安這樣呆愣,不由得擔心起來,努力把臉往他眼前湊。
“張叔?”林子安疑惑地打量著周圍的人,這些人不是學生,這裏也不是學校。他有些防備地站起來,卻不小心踩到了什麼東西直接跪倒在地。
林子安仔細一看自己竟然穿了一身長袍!隨著自己大幅度的動作,頭發也隨即滑落在肩膀兩側。林子安有些難以置信,看著四周完全陌生的場景,有些難以置信,“各位,這是哪兒?”
周圍的人仿佛看傻子一般地看著他,林子安摸了一下身後那及腰的長發,升起一個詭異的念頭,他可能穿越了。
林子安一把抓住身前的張貴,語氣很是森冷,“這是什麼朝代?”
張貴沒有害怕,反倒憐憫地看著林子安,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頭,“林娃,我們是大郢朝的子民。你要是累了就先歇著,不用著急給我們還錢。為了不還錢搭上命也不值得。”
林子安聽著這些話整合出了一個消息,原身欠了錢還打算跳湖自盡,他不小心滑到湖裏剛好穿了過來,不行!他必須得回去,他明天還有講座。
林子安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瘋了一樣的往湖裏跑,還未跑到湖邊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再次清醒時已經晚上了,林子安看著床頭坐著的張貴,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道:“張叔,你……”
張貴安慰似地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林娃,我們知道你一個人也不容易,街坊鄰居也都盡量照看著你。你爹娘雖然都沒了,但你該還的錢還是得還。”
林子安腦子嘭地炸了,原身父母雙亡,欠了一大筆錢,全靠鄰裏接濟。活得還真是窩囊!
張貴又絮絮叨叨地說起來,“林娃,你王哥家媳婦要生了,你李嬸家孫子也要去學堂,你先把錢還給他們。他們挺不容易的,我們的先不急,你慢慢還。”
林子安看著張貴這樣,自己也暫且回不去,決定多打探一些消息,“張叔,你還記得我大名叫什麼嗎?”
張貴雖然很疑惑但還是回道:“林子安。”
“那我最近都在做什麼?”
“你最近老是閉門不出,不知道。”
“那我平時做什麼活?”林子安試探地問道。
“沒見你幹啥。”張貴疑惑地看著林子安,仿佛在確認林子安是不是真的淹傻了。
林子安有些頭痛,“張叔你先回去吧,我沒事了。”
張貴揣著懷疑的態度慢慢走了,林子安仰躺在床上,開始思考自己以後的路,既來之則安之,先掙錢把那兩個人的錢還了,然後挑個時間跳湖,說不準原身就回來了,自己也能回去。
次日一早,林子安就上路了,想去城裏找點活幹。在路過一個鎮子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哭。為人師表的林老師實在有些看不下去,隻得過去。
一個小孩被幾個男人圍在角落裏,衣服被扯得亂七八糟。林子安生平最討厭校園霸淩,頓時氣從中來,嗬斥道:“都給我住手!”
地上的小孩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林子安覺得拳頭更硬了,多可愛、多稚嫩的小同學!
幾人見林子安一副不好惹的樣子,撂了幾句狠話就走了。林子安像是沒有理解那話其中的意思,不竟問出聲:“他們為何會說要娶你,你不是男的嗎?”
小孩兒怯生生地抬起頭看他,一張小臉在白色孝服中顯得很是憔悴,“我是男子與嫁給他們又不衝突,隻是我不喜歡他們,我也不想嫁!”
“什麼?”林子安懷疑自己的聽力出了錯,“這裏同性戀合法?而且小孩兒也能早點嫁人?”
“我叫蘇念清,我不是小孩兒,我還差四年就及冠了!”蘇念清固執地告訴林子安。
林子安細細打量了一下蘇念清,一雙濕漉漉的杏眼,一個小巧精致的鼻子配上紅潤潤的嘴唇,真是顯得又無辜又可人,這就難怪那些人要娶他了。
林老師不忍心看這麼可愛的小孩流落在外被人欺負,安慰道:“沒事,我送你回去,有什麼事讓你爹娘解決。”
蘇念清突然就哭了,眼淚吧嗒吧嗒地直掉,“我不能回去,我……我還要去壽材鋪找人。”
林子安有些尷尬,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成想袖子被一個白白淨淨的小手給拽住了,“恩人,爹爹去世了,我什麼也不會,也找不到壽材鋪。那些人還逼我嫁給他們,我害怕,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