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熏夫人這麼說的,她千叮萬囑,讓奴婢不可把這些事情說出去!她不想被趕出王府,也不想……影響王爺。奴婢隻是轉述熏夫人的話而已,奴婢絕不敢冤枉王爺和王妃娘娘!”小丫鬟嚇得一邊解釋一邊連連磕頭,生怕會被遷怒。
不過沒人理會她的辯解,北慕寒和柳南雪等人更關心的是柳南薰所謂的“病情”。
柳南雪皺起眉頭說道:“方才王爺說堂姐這是舊疾,不過我們一起住了這麼多年,我可從未聽說過堂姐有這麼奇怪的病!該不會這種病正好也是嫁進王府之後才患上的吧?”說著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柳南梔一眼,仿佛是在暗示什麼。
結合小丫鬟剛才那番話,大家都聽出了柳南雪的弦外之音。
“本太子看,這病也著實奇怪。什麼病會讓人的皮膚下麵,像是有蟲子爬過去?”北慕寒幽幽地問道。
柳南梔被一番話指向了矛盾中心,現在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在盯著她的反應。她卻鎮定如常,甚至還有些調侃地對北慕寒說道:“太子殿下倒是挺會抓重點。”
“本太子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自然覺得奇怪!再說了,難道其他人不覺得奇怪,不覺得恐怖嗎?”北慕寒大聲問道,鼓動著大家的情緒。
眾人便又開始交頭接耳起來,雖然大家沒有親眼看到蟲子在人的皮膚下麵鑽來鑽去的樣子,但是想想也會覺得十分惡心和可怕。整個院子裏都嗡嗡作響,好像有一大群蒼蠅在覓食一般。
這時,三叔公注意到那個跪在地上的小丫鬟有些欲言又止,於是追問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奴婢……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小丫鬟閃躲地搖了搖頭。
“我看你這丫頭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柳南雪看出三叔公的意圖,這小丫鬟肯定還有更多的事情沒有說,她趕緊出麵來威嚴恐嚇,“當著太子殿下的麵都敢撒謊,有所隱瞞,你若是不想說的話,那就永遠都不要開口!來人,將她的舌/頭給我拔下來!”
話音剛落,就有人竄上來架住了那個小丫鬟。
小丫鬟本來就嚇得不輕,一聽柳南雪說要拔了自己的舌/頭,整個人差點都癱軟了,渾身顫抖地一連串說道:“不要啊,太子殿下,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奴婢、奴婢隻是聽熏夫人說,以前李大夫跟王爺提起過,熏夫人這種‘病’叫做什麼……什麼蠱……”
“蠱?!”太子陡然睜大了眼睛。
周圍也傳來一陣吸氣聲。
“大膽!”北慕辰一聲怒喝,“你可知道自己在胡說些什麼?”
小丫鬟嚇得哭了出來,趴在地上渾身發抖,帶著哭腔抽泣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隻是……奴婢都是聽熏夫人自己說的!奴婢也知道,那個姓李的也不是什麼好人,聽說之前王府的血案都是他做出來的!”
“王府的血案?”北慕寒露出一副頗有興趣的樣子。
之前驕陽王府被李鈺鬧得天翻地覆,不過大部分人都隻知道發生了一些血案,最後抓捕那隻蠱蟲的時候,參與執行的人都是北慕辰的親衛,從頭到尾都沒有讓其他不相幹的人參與過,所以這件事在一定程度上對外保密,就連血案的事情也沒有外傳,以免擴大影響。
所以現在小丫鬟說出來,著實令不少人感到震驚。
“看來,這驕陽王府關起門來,還真是熱鬧得很!”北慕寒繼續說道,旋即目光灼灼地盯著北慕辰,“三弟,你可知道這小丫鬟剛才提到的‘蠱’是何種東西?在你的王府裏,竟然會出現這種東西……”
“一個被嚇壞的丫鬟說的話,太子皇兄也這麼輕易相信的嗎?”北慕辰反問。
“不管本太子信還是不信,重要的是,父皇信不信!”北慕寒眼裏射/出兩道森嚴的光。
“你以為你拿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就能到父皇麵前邀功了嗎?”北慕辰毫不客氣地問,“蠱術早已在百年前,和那個王國一起滅亡了!熏兒隻是生病而已,太子皇兄還是少做點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
“有沒有意義,還是由父皇說了算!”北慕寒微微抬了一下嘴角,眼底同時掠過一道狡黠的寒光。話音剛落,他便招了招手,就好像是早有準備似的,跟隨他而來的近二十名侍衛,以及柳南雪手下的人,便將北慕辰和柳南梔等人團團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