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頭領拔刀想要反抗,但是一抬手就失去了力氣,腳步踉蹌地往後退,幸而被手下扶著才沒有摔倒。
“是軟筋散……”刺客頭領捂住胸口,軟綿綿地說道。他抬起頭往上看了一眼,下令先撤離。
但因為這裏是地下三層,想要突圍出去並不容易,上麵更有源源不斷的看守前仆後繼,刺客頭領又被軟筋散牽製發揮不出實力,終究是被倉庫看守們給扣押住了。
掌櫃的快步走到柳南梔和福伯麵前,請罪道:“抱歉,二位客官,發生了這種事情……”
“掌櫃的不必客氣,該說抱歉的是我們,這群人是我們引進來的,害得你們為此大動幹戈,真是失禮了。”福伯充滿歉意地說道。
掌櫃的客套了兩句,問他們是否要將這幾人押送到官府去。
“福伯……”柳南梔想到這幾人興許真是蕭家的人,若是把他們送到官府,那他們豈不是隻有死路一條?再說,她還有一些事情想問,若是把他們移交官府,那自己就沒機會問了。
“放他們走吧。”福伯沉聲說道。
柳南梔愣了愣,沒想到她還沒開口請求,福伯就先鬆口了。
難不成,福伯對這群人的身份也有所了解?或者,福伯有什麼別的考量?
以福伯的性子,這群人膽敢用她來要挾他交出父親留下的東西,說明這些人對那些東西有所了解,福伯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那麼就必定會封住他們的嘴,可是,他竟然什麼都沒說,就放他們走?
“這……”掌櫃的露出一臉驚訝的神情,可能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要放過危及自己性命的刺客的。
“不過是一群小賊而已,沒必要浪費官府的人力,讓他們走吧。”福伯點了點頭。
掌櫃的不好幹涉顧客的私事,加上柳南梔和福伯的身份又比較特殊,隻好答應福伯放人。
刺客頭領惡狠狠地瞪了福伯一眼,捂著胸口說道:“我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們沒有機會了。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早日放下仇恨,以免誤入邪道,若是一心妄想著不該利用的東西,釀成大錯以後,再後悔就來不及了。”福伯緩緩說道。
刺客頭領盯著福伯看了一會兒,有些不甘心地招手示意手下人跟他離開。
眼看著那行人離開之後,福伯終於鬆了口氣。
柳南梔卻轉向身後的倉庫,環顧左右,喃喃問道:“這些,都是爹爹留給我的嗎?”
“小姐……”
“你不是說,爹爹並沒有給我留下嫁妝之類的東西嗎?那這些,都是什麼?”柳南梔繼續問道,回過頭目光篤定地看著福伯。
福伯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隱瞞不住了,隻好歎氣說道:“有些是夫人留下的,老爺都收拾了起來,準備等時候到了,再給小姐你的。”
“時候到了?什麼是時候?既然是娘親留給我的東西,為什麼不能早點給我?”柳南梔追問道。
“……”福伯有些為難地皺起眉頭。
“福伯,你到底有些什麼事情瞞著我?或者說,我爹和我娘,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那些人大費周章,從安陽行宮綁架我,都是為了你手裏這本書,這裏麵到底有些什麼東西,你能不能告訴我?”柳南梔一股腦地問道。
“小姐……”福伯眉頭緊皺,怎麼也開不了口,“老奴答應過老爺,要保守這個秘密。那些事情實在是太過沉重了,小姐你沒必要現在就去承受的,這也是老爺不願將這些事告知您的原因。”
“我娘親留下的東西,難道是……跟我娘親的身份有關?”柳南梔試探著問道。
福伯頓時露出一臉震驚的神情,“小姐您怎麼會……提到夫人的身份?”
“怎麼了?”柳南梔看出福伯的眼神裏藏著些很深邃的東西,進一步試探道。
福伯連忙掩飾道:“夫人隻是南疆的一個孤女,身份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啊,您怎麼會說,她留下的東西,跟她的身份有關?”
看來福伯也在試探她,想知道她究竟知道了多少。
柳南梔定了定神,說道:“我娘親,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孤女嗎?”
“……當、當然了。”福伯避開柳南梔的目光。頓了頓,大概他自己也意識到自己的閃躲令人起疑,接著解釋道:“老奴不知道您聽誰說了些什麼,讓您產生了這樣的疑問,但夫人的身份的確就是個普通的南疆孤女罷了——對了,是不是剛才那些人?是不是他們跟你說了什麼?”
“如果我娘親的身份真是你說的那麼簡單,那你聽我這麼問的時候,為什麼這麼緊張?”柳南梔追問道。
“小姐,您究竟在懷疑什麼?”福伯問道。
“那您究竟在隱瞞我些什麼呢?”柳南梔反問道。
“……”福伯皺起眉頭,不自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捏著那本書冊。
柳南梔垂下眼眸,看向福伯手中,突然出手將那本冊子奪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