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肅壓根兒就不想聽柳南梔多說,強行想要關門,但柳南梔死死地抓著門,一定要讓他答應不許魯莽行事。
“你再不放手,動靜鬧大了,引來旁人,倒黴的可不是我。”懷肅厭惡地皺起眉頭。
柳南梔仍然不死心,“你自己想死不要緊,但別托別人下水!”
“趙大年必須得死,宓都是我唯一的機會!你想要幹什麼我不管,你幹你的,我幹我的,誰也不幹涉誰!”懷肅不耐煩地說。
“你若真想扳倒趙大年,就好好聽我說的!”柳南梔篤定地說道。
懷肅不想跟柳南梔糾纏,但雨桐卻上前來幫忙拉住門。
“你這個人,怎麼就不聽勸呢?我家王妃娘娘也是為了你好,就算你真想報仇,那也得計劃周全啊,不然沒報到仇,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雖然雨桐嘴上說得凶,暗地裏卻一直給懷肅遞眼色,懇求他聽柳南梔繼續說下去。
懷肅隻好耐心聽柳南梔繼續說。
“我跟趙大年也有舊仇,我們倆的目的是一樣的!”柳南梔說著,從懷裏拿出一本小冊子,“你看看這個。”
懷肅半信半疑地接過小冊子,打開看了一眼,不解地皺起眉頭。
“這是什麼?”
“山東省各級官員向某人行賄的名單。”柳南梔解釋道,頓了頓,又補充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各地強征的賦稅,搜刮的民脂民膏。”
懷肅聞言,重新審視了一遍小冊子中的東西,似乎明白了些。
“你的意思是,這是趙大年的受賄賬本?”
看來還不算笨!
柳南梔點了點頭。
“可這又如何?即便你有這個賬本,也沒辦法證明它是屬於趙大年的。就算是一個普通官員,都不可能被這麼一個不明不白的賬本扳倒,更別說趙大年這樣的身份。”懷肅翻了幾頁,將小冊子塞回給柳南梔,“你想用這麼個破東西扳倒趙大年,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誰告訴你,我手裏的籌碼隻有這個賬本了?”柳南梔反問。
懷肅半信半疑地看著柳南梔,似乎在等她說下去。
“我拜托你們莫家寨做的事情,就是為了對付趙大年。我就這麼說,你可能不相信我,但你可以換個角度想,趙大年是太子的黨羽,跟我們驕陽王府是宿敵,我對付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別把我攪進你們那些舞弄權術的破事裏!”懷肅反應很激烈地斥道。
可他嘴上這麼說,眼神卻顯然深思了起來。
柳南梔把書塞回給他,“你好好考慮我說的話。如果你真的想殺趙大年,就按照我說的去做。這本書,雖然不能直接交給朝廷揭發,但是,用到該用的地方,可是大有用處的。”
懷肅抱著小冊子,目光幽深地看向柳南梔。
……
翌日一早,柳南梔帶著柔兒和幾名侍衛匆忙出了王府。
馬車早已候在門口。
柳南梔讓兩名丫鬟跟著自己上了馬車,一路往裁縫店去。
走到半路上,馬車突然劇烈地晃蕩了一下,差點把柳南梔和另外倆人都給顛出去。
“怎麼了?”柳南梔將轎簾撩開一道縫,向外麵的侍衛問道。
“啟稟王妃娘娘,有不長眼的東西衝撞了馬車。”
順著侍衛手指的方向,柳南梔看見一個摔倒在地上的老伯,還有滿地滾落的梨子。
“先把人扶起來吧。”柳南梔皺起眉頭,對侍衛吩咐道。
這時候,幾名男女從圍觀人群中衝出來,圍住了馬車理論,說王府的馬車在街上橫衝直撞,撞倒了人還想跑。
“你們胡說八道什麼?明明是他自己走路不長眼,突然從街邊闖出來,撞上了我們的馬車!我家主子仁厚,沒有追究這老頭子衝撞大駕的罪名,就算他走了大運了,你們還敢反咬一口?”侍衛厲聲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