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梔也不惱,隻是微微笑道:“今日誰若是走了,便是不給我這驕陽王妃麵子。正好過幾日宮中的中秋晚宴,本王妃要隨王爺入宮參加,到時候朝中的王公大臣們齊聚,本王妃跟他們說上幾句話的功夫也是有的。”
“咳……”
正要走的幾人停下腳步,好像是僵住了。
“咳咳,這當家的讓我們留下來吃午飯,那自然是要吃的!”
“是啊是啊,怎麼能不給王妃娘娘這個麵子呢!”
剛才還直呼其名,一口一個柳南梔的所謂長輩們,這會兒就跟活人大變臉似的,滿臉堆笑用上了尊稱。
柳南梔在心頭不屑地冷笑,就是吃定了他們不敢得罪驕陽王府。她拚命保住這個王妃的身份,不就是為了在這種地方派上用場嘛!
福伯見柳南梔把場麵安定下來,不由鬆了口氣,立馬吩咐下人按照柳南梔的指示去籌備午膳。
柳南梔把前廳交給侍衛們叮囑,找了個借口將福伯叫到了後院。
福伯拿出當家的璽印,遞給柳南梔,“既然是小姐做這個當家人,老奴心服口服,這當家的璽印,還請小姐收好。”
柳南梔擋住福伯遞來的東西,搖頭說:“我住在王府,不常回來,這家中的各項事宜還需要福伯你打點,這東西留在你身邊更方便些。”
“可是……”
“爹爹既然把柳家交給你,我自然是放心的。今日說出這暫代當家人的話,也是逼不得已,我若是不自抬身價,即便方才強行將他們趕走,他們也一定會卷土重來,到時候事情自會越鬧越大,更是一發不可收拾。我不想讓爹爹留下的基業,就這麼毀了。”
福伯歎了口氣,“可這畢竟是權宜之計。老爺走了,小姐你也已經出嫁,這鎮國公府,隻剩一具軀殼,如今也隻是勉力支撐罷了,將來該何去何從……隻怕老奴最終要愧對老爺的囑托!”
“人力不可抗拒的事情,爹爹又怎會怪罪於你?何況,我們鎮國公府還沒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呢。我們不是還有烽兒嗎?這鎮國公的地位能否傳承下去,且看他能不能爭這口氣了。”柳南梔說道。
“可,小少爺他……”福伯一言難盡。
柳南烽本就不是個行軍打仗的料,隻怕擔不起這個重任。話又說回來,如今他生母和親姐姐又犯了事,被關了大牢,梁家和柳南梔鬧得水火不容,即便柳南烽當真承襲了鎮國公之位,那柳南梔日後在柳家又該如何自處?
鎮國公府的將來和柳南梔的處境,陷入這般尷尬的境地,真讓福伯有些兩難。
柳南梔知道福伯所想,握住福伯的手拍了拍,輕聲道:“你放心吧,福伯,烽兒那孩子性子單純,與他娘親和二姐不同。再者,若他當真因為梁家的事情記恨於我,那便讓他恨去吧,隻要他能撐住鎮國公府,我就是一輩子再也回不了這家門,也值了!”
“小姐……”福伯一雙老眼倏地紅了。
“好了,現在不是還沒走到那個地步嘛。柳鈺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讓他多多照顧烽兒,待和北蒙這一仗打完,咱們鎮國公府將何去何從,才能見分曉,咱們現在就不要庸人自擾了。”柳南梔勸說道。
頓了頓,她才對福伯說,今日回來其實是有幾件事情想要向他打聽。
“小姐想問什麼?是……那份陪葬品地名單?”福伯想起之前柔兒來問過夫人的手爐,還向他詢問陪葬品名冊,不過因為年代久遠,他需要到倉庫裏慢慢找,所以還沒給答複。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想要打聽。”
“人?您想打聽誰?”福伯奇怪,他這麼多年一直呆在鎮國公府,對外麵的情形也不是很了解,柳南梔能向他打聽什麼人?
“柳南薰!”